他是凭空出现在房间里的。
大概是因为这次来人间的只有他的一个气息淡到近乎没有的化身,也大概是因为耀真他们恰好不在,他没有被第一时间发觉。
文茜刚微微清醒一点,她手里握着个易拉罐,坐在窗前发呆。
世界都焕然一新了,阿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没有人记得她,她回来的时候,迎接她的是新的人生。
她的父母依然脾气差劲,但开始上心工作,常年在外,她的独居顺理成章,这一世,她成了独立的孤单的好学生。
在班主任眼里是闷不做声的好学生,学校眼里是负责替学校领取各大奖项的第一名,她独来独往,又并不孤独。
她这几天在学校,没有什么闲杂人等来烦她,她不禁想,这样可真好。
没有麻烦找上门,也没有认识以前那群所谓“好友”,更没有和正直善良的叶罗丽战士搅在一起。
实在清闲。
耀真的时铭忙什么她不清楚,总之她确实过了几天惬意的舒服日子,好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直到今晚,她才从冰箱里找出几罐啤酒,自己一个人坐在窗边百无聊赖地喝起来。直到有些微醺。
从复生起,是十七岁那年夏天,经历了一个秋天又一个冬天,实际远远不止,她在神秘莫测的世界里,跳跃了上千年的日子。加上曾在精灵族,仙境那些天,零零散散算起来,早就不止这个数。
但她还是记得,今天是自己十八岁生日。
听说别人十八岁都要举办成人礼,她没有蛋糕和香槟,就和自己喝个酒权当庆祝吧。
文茜对着窗外无瑕的月光举了下杯。
“祝我……”她喃喃自语的声音有些低,“别再遇见讨厌的人,能安稳地过一辈子。”
伽夜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就你一个?”他毫无戒心的问,甚至没意识到自己的身份。
文茜顿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声音有点无奈,“我就说许愿不可信吧。”
她挑眉看向对方,眼里多出些许不耐,“你来干什么。”
这一句话出口的瞬间,伽夜就听出她不太清醒了。
不然按照他们之间的仇怨,文茜见到是自己,非得把他皮扒了不可。但是他们居然还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聊天。
文茜还不知道伽夜给耀真那里准备了一个怎样大的惊喜,看着面前这个人,此刻只剩下厌烦,“你这个人真是阴缘不散,谁让你闯进我家?”
“反正以前也经常进。”伽夜耸耸肩,这一句却明显激怒了文茜。
她眯起眼,这个人居然还能提起“以前”这两个字。
“滚出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怎么,你又生气了?”伽夜饶有兴趣地逗弄对方,觉得看对方生气依然还是一件挺有乐子的事,可惜不知道能让他乐多久。
文茜早就有想杀人的心,这时候喝醉了,脑子更没谱,右手一翻凭空化出一把花枝来,手一抬,锐利的尖刺前赴后继地直扑伽夜脸上去。
这花枝是浓丽的绿,只是头上空空荡荡的没有一朵花,被她握在手里,也平添几分艳色,看在眼里又分外熟悉。
——而伽夜直到此刻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他狠狠地皱了皱眉,觉得自己的脑子也不清醒了,不好的预感如同敲响的警钟纷至沓来,他大惊:“……你记得我?”
她不是神,甚至也不算正经使者,本身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新的时间下,她就算已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