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积雪已经有了几日,早已被踩实了,再加上刚刚下过的一层新雪,走在上面肯定很是湿滑,极容易摔跤。
听随行的宫人说,五阿哥背完书后,本想去裕嫔娘娘的延禧宫去,可是不慎在路上猛地摔倒了,再也就没起来。
裕嫔娘娘掩面而泣,:“这个时辰他极少会来延禧宫的,往往读过书后就会小憩片刻,今个儿这么冷,他怎会无故地要过来?你们说的可是实话?”
那几个宫人听后脸色有些尴尬,其中一个硬着头皮回道,:“许是五阿哥想娘娘您了,所以才会冒雪前去,您与阿哥母子情深,实在难得。”
裕嫔斜睨了他们一眼,心里觉得可笑至极,这些奴才一个比一个会扯谎,怎会好好的服侍她的昼儿,若不是熹妃的命令不可违,她早就把这几个吃里扒外的狗奴才给赶出阿哥所了。
她实在是心疼自己的儿子,凭白地要受这么一遭罪。
半晌,她抬起泪眼,鼓起勇气问道,:“沈太医,昼儿他怎么样了,身子可有大碍?”
沈太医恭敬回道,:“娘娘先勿要着急,五阿哥并无生命之忧,只是暂时昏了过去,但很快就会醒过来。”
听罢,裕嫔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可是紧接着,沈太医又说了一句话,让裕嫔顿时一惊,心又被狠狠的揪了起来。
“不过,五阿哥的左腿可能无法康复,以后会落下病根。”
沈太医说完,墨鱼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心里暗道,就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吗,害的裕嫔白高兴了一场,又得再受一次打击。
裕嫔惊慌无措,急急地看着沈太医,:“你是说。弘昼以后可能会成了……成了个瘸子?”
堂堂皇子,怎能是个瘸子!
沈太医微不可见地叹了声气,低声回道,:“倒也不至于那么严重。只是走路时会有轻微的不适,有点跛脚。”
那还不就是瘸了吗?!裕嫔无力地向后仰了过去,身后的宫女急忙将她扶起,她瘫坐在地上,捂着胸口无声地哭着。
墨鱼想上前安慰她几句。可又觉得不妥,毕竟这时候说什么都已经没用了。于是她只好和沈太医同行,一起走出了阿哥所。
“五阿哥也真是倒霉,就这么几步路都能出了意外,唉。”墨鱼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嘴上不自觉地唏嘘道。
沈太医心不在焉地回了句,:“有的人喝凉水还能塞牙,这都是在所难免的,世事总是难料!”
他的话略显消极,墨鱼歪着脑袋望了他一眼。见他无精打采,似乎是有心事的样子。
墨鱼忽的就想起了沈太医的亲事,她没脑子地想拿此事来打趣,于是就咧嘴笑道,:“沈太医,你的婚事将近了吧,你可有与韩家女儿见过面?她长得如何,有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动人?”
沈太医愣了一下,面色有些尴尬,片刻后。他才答道,:“没有,微臣还未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