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拉却有些紧张,她不是为自己;而是为阿肯他们。
不管是阿肯,还是她的亲伯伯阿迪尔和堂兄弟阿辽,她替他们全部,都操着心。
找不到心理安慰的时候,依拉就依偎在达达那暖哄哄的胸肌上,把自己那头卷曲的长发,与达达的银色马鬃来来回回的编到一起,变成红红白白的双色小辫子,编了拆,拆了再编,不时换着三股、或者四股、或者五股的编法,与其说是在编发型,不如说是在借以打发着无聊等待的时间。
就算是岛上鸭蛋管饱,可是都没有阿肯给她用草杆烧的余火灰烬里烤出来的香。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这么久还不回来,不会出事了吧!”
依拉的精神紧张,还停留在前几天蹲地牢和被挂在树笼里示众的阴影里,对四周的环境,也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很难彻底放松下来。
前怕人,后怕狗,依拉对这个“外面的世界”,印象差极了!
这世界,的确是这样,不管是动物界,还是人界,纷争矛盾什么的,几乎无可避免。
而依拉之前的人生,实在太过顺意,根本没有什么叫“烦恼”的东西,上过她的心。
这才离开家几天啊!
她就感觉自己,从天下直接摔到了地底,低贱得比尘埃而要再低贱万分似的。
唯一的温暖,唯一值得有一丝欢喜的,就是和阿肯一起在湖边,看天上的星星、月亮,听四周的流水声,那份静谧,她真希望,天长地久。
眼看着,今晚的月亮,又跳出了云彩,照了过来;可是她身边那个小小的身影,却不再;也没有给,再给她讲故事;她的舞蹈,也不知道,要跳给谁看了。
同样在看着今晚的月亮难眠的,是在富二代家里为妻的姐姐。
一直到睡觉,她都没有舍得脱掉那身“假冒继位大典礼服”。
而那个富二代老公,也没有催促她换衣服的意思,只是静静地陪着她,一起看着这外面天空中,正在慢慢滑过天空的,一轮明月,在云影中穿进穿出。
他们俩都一言不发,只是这样欣赏着月色,静得像一对假人一般,很久很久,一动不动。
姐姐胸中的万千嘶吼,却和这“静”的夜色,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情绪上来的时候,胸前不停地起起伏伏,喉咙中,似乎也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只是轻轻作响,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同样在盯着这一轮明月的,还有她那个“成功替换”了的妹妹。
她被这迷人的月色给吸引了,对自己说道:
“明天,等这轮明月落下,明天的太阳升起的时候,我,将成为精绝女王!一位与母亲完全不同的女王!精绝国有史以来,最美丽、最有能力、最受人尊敬的女王!”
月亮对着她那一脸甜笑,却并不配合,立即扯过一大片云朵来,把自己的态度,也给朦胧了起来,不让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