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田大人,不肯接旨吗?”使者问道。
“臣……臣,接旨!”田延年说着,颤抖地举起双手,脸色也变得煞白。
使者将诏书放在田延年手上,随后对着身后说道:“带走!”
立即便有几名士兵将仍跪在地上的田延年拖上了囚车。
由于田延年不肯说实话,霍光恼羞成怒将状告田延年贪污受贿的奏书,递给了皇帝刘病已。
刘病已起于寒微,最恨贪官。看过奏书后,他大发雷霆,不顾御史大夫田广明的劝阻,下旨要求将田延年送入廷尉署依法查办。
霍光对于皇帝震怒早有预料,他之所以把没有把奏书扣下,就是想借刘病已来敲打敲打自己的心腹,免得他日后闯出更大的祸。
散朝后,霍光回了家,一回家,儿子霍禹便来找他。
“爹,听说大司农田大人今日没有去上早朝?”霍禹问道。
霍光知道霍禹是来替田延年求情的,不过他今日心情还算不错,便也平静地解释道:
“他是预料到今天皇帝会命他去廷尉署,怕在百官面前难堪,所以故意不来上早朝!”
“可是田大人可是您的心腹啊?当初废黜刘贺时,若不是他在殿上按剑恐吓,那帮文武百官怎会在废黜奏书上签字?”
“你说的不错,田延年的确是有功,而且是大功一件。可是若因为自己立了大功,就得意忘形,不把国法家规放在眼里,目空一切,那这样的人注定要失败!”霍光一脸严肃地说道。
说完,他瞧了眼霍禹,见儿子仍是一脸不解,便又继续说道:“放心吧,我并非真得想法办田延年,只是想让他受受挫,吃点苦头,人要是太过张狂可不好!等他在牢里待上几天,我就设法捞他出来!”
“可是,田大人天性倨傲,他一旦坐了牢,恐怕,恐怕就……”霍禹担忧地说道。
“你是说他会……”霍光捋着胡子思忖道。
他猛然有了主意,对房外的仆从喊道:“来人,备车,我要去廷尉府!”
霍光下达完命令后,便准备出门。正在这时,管家急匆匆跑进来说:“大人,大人不好啦!”
“什么事?这么慌里慌张的?”霍光责备道。
“田大人在狱中自尽了!”管家说道。
“啊,你是说大司农田延年自尽了?”霍光追问。
他仍希望管家说的不是田延年而是别的姓田的大人,可是管家只是抿着嘴点了点头。
“哎……”霍光闭上眼,往自己的脑门上重重地拍了一下。
毫无疑问,死的正是田延年。一股钻心的痛直入霍光的心中。
霍光辅政十多年了,要说哪位下属最让霍光感到得心应手,能够在困难时给霍光出谋划策摆脱困境的话,除了张安世便是田延年了。
田延年的死,霍光感觉如同一条臂膀被砍掉一样,心痛不已。
“唉,田延年啊田延年,你一向聪明果决,咋就这样想不开呢!”霍光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