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裴家今日这样的大型家宴,裴沉不会露面,这是他们裴家心照不宣的默契,以往的这个时候,裴沉总是会在沈家蹭饭。
但他俩分崩离析后,裴沉也改掉了这个习惯。
只是今日不知为何,他竟然又出现在沈家楼下。
孑然一身,把玩着手中点着蓝色焰火的银色火机,直到察觉到她来了,这才利索扣上打火机的金属盖。
‘咔哒——’
清脆的金属闭合声穿过淅沥雨声透入沈栀妤耳膜。
她心尖一颤。
见她不动,裴沉踱步而来,皮鞋踩在雨水地,鞋跟声格外清晰,一步步敲打她心里。
雨伞很大,他弯腰低头,雨伞随之倾斜,两人的伞檐靠在一起,雨水哗然而下隔出一层水幕。
裴沉伸出的手冰凉,他不疾不徐地握住沈栀妤的手腕,半抬起,成色透亮翠绿的玉镯就这么出现在眼前。
沈栀妤从他的眼里捕捉到一闪而过的愤怒,她突然瑟缩手臂,妄图从他手中挣脱,可男人早已预料,只要她稍加挣扎,他便用力几分。
难掩的沉默让沈栀妤心里发毛,此刻的裴沉眼神阴郁,路灯下肤色冷白如纸,墨黑的发丝沾着点点碎雨。
鸦羽似的睫毛下压,他兀自一笑,克制隐忍:“赵晓丹的?”
他见过赵晓丹戴过几次,一般只有重要场合,她才会拿出来,听说是裴旭他外婆给他的传家宝,几个亿吧大概。
真假谁知呢。
“少碰。”
“这么宝贝?”
裴沉细细摩挲着沈栀妤手腕内侧细嫩的肌肤,又靠近了半步,扔掉伞,躲进沈栀妤那方寸之地,搂着她的腰,不容拒绝地咬上她的唇角:“我不高兴了。”
谁管你高不高兴?
沈栀妤在内心无力吐槽,她拼命躲避裴沉的靠近,但裴沉总能精准寻到她的唇瓣,又凶又急。
他真的疯了!
裴家隔着沈家不远,视力好点,有心观察,总会发现一点不对劲。
她呜咽着节节后退。
裴沉的手也不老实,拼命地将她往自己身上压,恨不得拆之入腹,只一瞬抬头垂眼,又覆了上去将她的脸按在胸口,闷笑道:“妤妤,你好靓啊。我怎么舍得让裴旭弄脏你。”
说罢,又埋下头颅,在她的锁骨处印下牙齿印。
裴沉红了眼,沉醉后靠着她的肩颈喘着气,沈栀妤被他亲的晕头转向,蓄积全身力气猛地扇了他一巴掌。
裴沉侧脸,嘶了一声,口腔内壁的软肉被牙齿划破,他用舌头抵了抵腮帮子,将血丝咽下,自嘲了声。
一巴掌算是把他拍醒了,裴沉不顾围栏沾着水,靠着它,一点点平复情绪,将身体里有些丧失理智的野兽关进牢笼。
他看着沈栀妤,左脸火辣辣的痛,“沈栀妤,你说得对,我就是狼心狗肺,你知道白眼狼会做什么吧?一点点把你撕碎……”
沈栀妤心惊,狼尾巴果然露出来了,她沉眸,绕道走了两步,见他不打算继续和她纠缠,立马加快脚步,颤抖的手一点点输着门禁密码,暴露她此刻的慌张。
沈栀妤关上门,才觉得自己还真实的存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