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老师连续好几年获得过区级优秀教师的称号,对待教育很是认真负责,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的学生了。
她已经当了万一一和费小天这个班三年的班主任,对于班里的几个刺头学生格外关注,甚至可以说花费的心血一点都不比尖子生黎超少。
如果说黎超、冯佳雨这类优秀的尖子学生是千篇一律的乖巧、听话、省心、自觉,那费小天、八胖子这类刺头学生就是五花八门的调皮捣蛋,换着法儿的试探老师们的底线。
不过刺头学生也是分两类的。
像八胖子这类的刺头学生,大多是犯一些‘武错’。所谓的‘武错’,就是打一打架闹一闹事的明面上错误,比如和同学有矛盾了推人家一跟头或者在楼道里揪女生的小辫子。
而像费小天这类的刺头学生,大多是犯一些‘文错’。所谓‘文错’,就是类似偷摸抄作业、假传老师的‘圣旨’、代替家长在通知和考卷上签字等行为。
特别是费小天,简直是‘文错生’的典型,长得人畜无害,平时又嘴甜可爱,要不是康老师了解他,真能一次次被他那张脸和小嘴给骗了。
还有一种学生类型,是介乎于尖子学生和刺头学生之间的中不溜学生,可以算是以万一一为代表的。他们不会主动犯一些错,更不会带头挑起事端,但是很容易被煽动一起跟着犯错,同时也没有那么清晰明确的‘能做不能做’概念。
比如费小天一带头,万一一就会被动摇跟着抄作业。
请家长这事本来对于巧姐来说已经稀松平常了,但是距离上次因为暑假作业没写被叫来才隔了不到一周,连康老师见着巧姐都哭笑不得,心说咱们这见面的频率比我回娘家都勤了。
巧姐虽然不知道康老师是怎么想的,但她肯定是比康老师要更无语的。
现在她瞧见康老师的办公桌愣是有种违和的亲切感,这让巧姐在心里先自我反省了一会儿,虽然咱脸皮够厚,但总这么被请到学校来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可别再适应了。
换做别的同学家长,康老师还得寒暄一番,但要是巧姐的话,就基本不需要这个流程了,毕竟大家都是‘老熟人’。
“康老师我又来了,这次因为什么事儿?”
“不急小天妈妈,您先坐,这次不太严重,咱们很快就能说完。”
康老师还是礼貌性的给巧姐倒了一杯白开水,然后拿出了两本数学作业。
巧姐一看这两本数学作业写的是一模一样,还有点纳闷呢,难道费小天现在作业都被罚写两遍了?
她再一翻作业本封皮,上面一个是黎超的名字,一个是费小天的名字,就自动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费小天抄了人家黎超的作业被抓包了!
“小天妈妈,抄作业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往严重了说也算是一种欺骗行为,如果不从小管起严格杜绝,那长大后是有可能走偏的。”
“是是,康老师,我觉得您说的特别的对!”
巧姐的回答还真不是敷衍应付,她是真心实意的觉得康老师说的话特别对。
可能是搞教育许多年的原因,康老师说话有一种特有的‘夸张’,她能由很小的一件事发散到很多个面,上升到常人都想象不到的高度。
别人怎么想的巧姐是不知道,但她可喜欢康老师的这种谈话中的‘夸张’了。
因为她把这种‘夸张’完美吸收借鉴到了自己的家庭生活当中。
费家的日常琐事动不动就能被拔高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全家人的思想觉悟也能屡创新高。
“还有小天妈妈,您看看费小天抄的这个作业,这题还有这题他都知道改一改,这说明了什么呢?说明他抄的时候动脑子了,知道自己的水平和黎超的水平不一样,全都照抄那就太假了,很容易被发现。”
巧姐顺着康老师手指的地方看了看费小天的那两处‘小心思’,发现确实和黎超写的不一样,甚至还有改过的痕迹,不由得点点头:“嘿,您不说我都没注意,还真是的,怪机灵的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