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干什么?”柳眉紧蹙,双手抵在胸前,一脸防备又紧张的模样。
男人微微弯下腰来,鬓边的发丝擦过她的耳梢,邃黑的眼珠映出她惊慌失措的表情,薄唇轻启:“为什么?”
无由来的问题让她听得半点头绪都没有,“什么为什么?”
他笑了一声,笑声轻轻的,听不出什么情绪,他把嘴凑到她的耳边,轻声细语:“本君对你还不够好吗?”
这样的距离近得让人不舒服,她往后仰了仰身子,让他的唇瓣距离自己耳朵远一点,“你放手啊。”
纪镜吟双臂力度收紧,把头埋在她的肩侧,嗅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察觉到怀里的人僵得直直的,他有点不悦,缓缓开口:“向晚意,你还想要什么?”
“我没想要什么,你给我放手。”
抱着她的力度又收紧了几分,压得胸腔有点喘不过气,她使劲推了好几下,眼前的人还是像大山一般半分不挪。
抬起眼眸,对上他那幽深得如一汪墨潭的眼睛,她抿了抿唇,瞪着他说:“妖君,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回答本君,你还想要什么?”
睫毛无措地眨着,她完全不知道好端端的,这人发什么疯,“你今天到底有什么毛病?”
他狠狠地瞪着她,语气咬牙切齿:“刚才殿上跟你敬酒的男人是谁?还有他们说的那个小郎君又是谁?”
心跳猛然一顿,看着他的眼神凝固着,咽了咽口水,视线避开他的,没有说话。
下一瞬,下巴被他强硬地用手扭了回来,逼得她和他对视,“说。”
因缺氧而脸色微微涨红,柳眉轻蹙,艰难地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妖君何必执着于此?”
“若本君就要执着呢?”
语音刚落,向晚意只觉身上的压制莫名一松,她刚想活动,便被猛然扔到床上,软绵绵的被褥卸去了一部分的冲力,手肘使力欲要站起身来,身上覆上一具温热的身体,双手被他单手用力握着,压于头顶之上。
她喘着细气,望着纪镜吟通红的眼,她忽然笑了一声,笑声里有几分自嘲,“妖君,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纪镜吟眨了眨眼睛,剑眉轻蹙,连忙否认:“本君才没有!”
“既然没有的话,你执着这些事情干嘛?”
他挪了挪身体,紧紧将她压在身下,半分都动不得,“本君的人,必须效于本君,不能有任何异心。”
“那你去找白寻,白寻爱你,你也爱她,你们正好凑成一对,比翼双飞,根本就不用在我这里自讨苦吃。”
压着她的手不禁多用上几分力,“本君真的有这么招人讨厌吗?本君待你不好吗?”
向晚意看着他,语气不急不缓:“没有啊,你对我很好,你收留了凤族,愿意用十座城池换我,把你的偏殿给了我,还给予我在妖君自由自在的权力,很好啊。”目光柔了几分,她侧了侧头,动了动指尖,想要抚他的脸,但很快的,她便发现自己的手被他压制着。
纪镜吟把头埋在她的肩侧,语气不急不缓:“容砾向你求亲的那天,我听到了,也看到了。”
身子僵了一瞬。
他抬起头来,声音闷闷的,“我跟你说,那天你如果答应了,我会立即杀了他的。”
她又轻轻笑了一声,视线挪到一旁,“妖君,你今晚是喝多了吧?”
“我没有!坦白跟你说,本来,天界的这场宴会我是不打算来的,我带你来,就是不想让你和容砾有所交集。”
她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脖间痒痒的,他的脑袋轻轻蹭了蹭她,带着点小心讨好的意味,沉声道:“一直以来,我既盼着看到你,又怕看到你,看到你时我胸口就难受,但看不到你时我胸口又难受,这种感觉,蚀人心神,入侵着我身上的神经的每一分,就连骨头的每一丝都是痛的,你知不知道,我快要被折磨疯了?”
掌心不自觉地起了一层薄汗,撇过头去,向晚意努力平复着呼吸。
他还在说着:“你以前那个小郎君能给你的,容砾能给你的,天下间所有的男人能给你的,我都给你双倍,甚至更多,天界的所有风言风语我都会给你顶着。”
她扭过头来,对上他的眼睛,“所以呢?你想要说什么?”
喉咙有点干涩,他舔了舔唇瓣,咽了口口水后,小心翼翼地:“我早就知道你不喜欢白寻,我之所以继续留她在身边,就是想看你跳脚的样子,我就是坏心眼,我答应你,回去就把她挪走,好不好?”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此时的他没有了刚才的傲气,小心翼翼的的小眼神、带着商量意味的语气,都和记忆中的那个他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