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惨了,”她幸灾乐祸道,“我的一个师哥就住在闵西,这里去那只有上午八点和下午两点半的两班车,下午去的话傍晚才能到。”
我暗暗埋怨破手机怎么就突然没电了,要不然设定好的闹钟肯定会准时响起的。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因为我记得手机昨晚才充上电,不可能一夜之间便耗尽了。
电话中殳倩执拗地要跟我一起去闵西。我说不行,去了可能有危险。她说既然有危险,就更不能让我独自去了。我感动不已,又拗不过她,只好告诉她下午两点钟在校大礼堂门口见。
拾掇行李的时候,我问石磊:“你说这里去闵西为什么就两班车?去其他地方的班次可没有这么少啊。”
“去那的人少。”石磊突然顿住,“你以前不也是本地人吗,怎么反过来问我这个外地人?”
我无言以对,从小随父母漂来荡去的我,对这个城市的了解实在是少之又少。
好不容易挨到两点钟,我们终于在校大礼堂门口会合。殳倩穿着米色的运动衫,背上的小野营包装得鼓鼓的,亭亭玉立地站在台阶上,宛如一朵旖旎的百合花,为午后的校园增添了一道亮丽的景致。
我们三人下午两点半坐上准时开往闵西县的中巴车。坐在前排的石磊这会儿神情镇定了许多,他望着窗外,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殳倩有些晕车,头枕着我的肩膀不时嘀咕。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我把昨晚的梦讲给她听。
第三章 神秘僵尸村(2)
“心理课程你们安排了没有?”她听完后问我。
“上学期教了一点,不过一直停留在基础阶段。教心理学的那老头子忒没意思,老讲些心理学概念和派系,搞得像武林纷争似的。”
“那样岂不热闹?”殳倩笑道,“我们可以根据一些简单的释梦方法解释你的梦境,那样就知道你在浅意识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我来了兴趣,连忙催她说下去。
殳倩赧颜道:“我说错了你可不许笑我。”
“尽管说吧,要知道谬论对无知的人来说也是一种真理。”
“贫嘴。”她嗔道,“这几天你是不是一直在考虑俞小露的事?”
“对呀。”
“她的死在你看来是不是很诡异,让人琢磨不透?”
“可能每个人都这样认为吧。难道梦中有影射?”
“我个人认为,暴露着红坯的老墙往往能引起人的遐想,出现在梦境中,则说明你一直在想入非非。”
“似乎有些道理。那么墙上看不清的痕迹和紧闭的门又象征着什么?”
“提示这件事很棘手,流汗和口渴就反映了这一心理。后来出现的歌声和糊着报纸的窗户,其实是你在矛盾过程中臆造的愿望,因为舔破报纸便有机会一窥究竟了。嘿嘿,你可有很强烈的偷窥欲啊。”
我笑道:“胡扯,照你这样分析,老房子和那个瘦弱的女人也很具象征意义喽。”
“嗯,封闭的老房子往往让人联想到坟墓,而梳头的女人更容易让人想到鬼怪,或者是其他什么的……”
殳倩的脸没有了晕车时的苍白,而是荡漾着一片因亢奋引起的绯红。我微微一笑,心里却有种说不清的茫然。
2
中巴车开了半个小时才离开市区。远处青山连绵,平畴沃野,一派与世无争的田园风光。在我的记忆中,闵西曾经是个生态县,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时旅游业还搞得红红火火,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去那的游客越来越少,直到这几年完全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长途跋涉,我们总算抵达了闵西车站。石磊告诉我陈军家在渡北镇野岙村,上学期放假的时候他曾在那里住过一夜,估计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我和殳倩叫苦不迭,这个“野岙”分明就是荒郊野岭的山坳嘛,看来道路颠簸在所难免了。
果然不出我们所料,一路行来唯见浮云野草茫茫。更不可思议的是,我们坐的车竟然是早已退出历史舞台的改装的机动三轮车,这种车即使开在平地上,人坐在里面也会跳起来。
机动车在山间没头没脑地爬着,沿途只有零星的几户农家。照理说下午五点多钟正是炊烟袅袅、外出人各自归家的时候,然而我们目力所及却是一片萧条,四周只有鼓荡的风和依稀的鸟鸣。
这里为什么会这么滞后,路上见不到一个人?我的眼皮跳了几下,心里一阵发虚。
身旁的殳倩拉了拉我的衣角,我转过头来一看,惊讶道:“怎么就剩下我们三个了?”
殳倩一脸愁容,“我正为这个纳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