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晨一行人来到一家酒吧,庆祝他重获自由。还没满十六岁的一群孩子本来打算去水吧喝点可乐之类的饮料庆祝的,但艾晨忽然觉得这种时候喝酒彷佛更合时宜,便拉着大家来到这家无间城唯一的酒吧。
酒吧很大,播放着柔和的音乐。他们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艾晨招呼waiter过来,点了三杯啤酒。waiter看看艾晨旁边的雨然,微笑着问道:“这位小姐喝点什么?”艾晨说:“你们这里有没有果汁?”还没等waiter回答,雨然鼓着腮帮子对艾晨说道:“我也要喝酒!”
艾晨轻轻打了一下她的头,没好气地骂道:“女孩子家喝什么酒啊!”转而对waiter说道:“给她来杯果汁。”
waiter抱歉地说道:“对不起,我们这里只有酒。要不给小姐来杯青梅酒吧,青梅酒是我们这里度数最低的酒,和汽水差不多。”
艾晨看看他的眼睛,里面盛满了真诚,点点头道:“好吧,给她一小杯。”
waiter微笑着离开了。雨然似怒非怒地抱怨道:“不公平,你们都喝啤酒,就我一个人和青梅酒。”说着说着彷佛想到了什么,转而怪笑着对艾晨说道:“待会儿我和哥哥换,你喝青梅酒,我和木一哥哥、佩奇哥哥喝啤酒。”
艾晨没有搭理她,看着对面的木一和佩奇说道:“我关禁闭这段时间龙鸣那帮狗腿子没有对你们怎样吧?”木一一脸严肃地说道:“本来我也觉得他们不会就此罢休,可没想到他们不但没有任何动作,反倒像是在躲着我们。”佩奇一 副害羞地模样说道:“我想是花继扬的关系吧,听说他去禁闭室见过龙鸣。”
听到这话,木一诧异地说道:“花继扬?不会吧。”
艾晨没有说话。正在这时,waiter走了过来,把酒依次放在了他们面前。
木一举起杯子,对大家说道:“为了艾晨重获自由干杯。”
大家举起了杯子,只有佩奇不好意思地盯着眼前这杯啤酒,没有伸手去拿。艾晨彷佛看出了他的心思,微笑着说道:“佩奇,难道你不为我重获自由高兴吗?”佩奇抬起头,慌忙地说道:“不,不是,只是…”声音越来越低,最后那两个字恐怕他自己也听不见。他又低下了头,双手揉搓着泛黄的白衬衫衣角。
木一说道:“佩奇,这一个月你天天和我们在一起,还一起去偷橘子,我以为你已经把我们当自己人了。”佩奇红着脸说道:“我是把你们当朋友,可是…”
艾晨微笑着说道:“有你这句话就好,我们之间只有朋友、兄弟,没有身份、地位。”说完,艾晨拿起佩奇的酒杯,给他递了过去。佩奇抬起头,怯怯地接过艾晨的啤酒。艾晨说道:“这才是我认识的,满头是血还死死盯着龙鸣那帮家伙好像要吃了他们的佩奇啊!”
大家微笑着举起了杯子,木一再次说道:“为了艾晨重获自由…”艾晨接着说道:“为了我们的友情…”“干杯。”
第一次喝酒,三个少年都只是小小的呷了一口。佩奇更是脸露苦色,彷佛喝的不是酒而是药。只有雨然,还等不及艾晨制止,她一口气把一杯青梅酒给全喝了。艾晨故作随意地责备道:“你这样,待会儿喝醉了我可不管你!”
喝下一整杯青梅酒,雨然脸上顿时泛起了一层红晕。她坏笑着说道:“我知道哥哥是不会不管我的。”说完对不远处的waiter招手说道:“这里还要一杯青梅酒。”
艾晨立刻扯下她在空中招着的手,微笑着对waiter说道:“不用了,谢谢。”趁艾晨对waiter说话的空当,雨然拿起艾晨的酒杯大口的喝了起来。当木一和佩奇反映过来,那大半杯啤酒早已被她喝了个光。
艾晨立马抢下酒杯,略带愤怒地吼道:“你干嘛啊?”
雨然满脸红晕,醉笑着对艾晨说道:“哥哥你怎么啦?谁惹你生气啦?”
看着眼前开始说胡话犯痴的雨然,艾晨对木一和佩奇说道:“今天我们就到这里吧,我先送她回去。”说完,艾晨用手腕上的多功能微型电脑给司机托尼打电话,让他来接他们。同时,木一也给自己的司机打了电话。
打完电话,木一对佩奇说:“我叫我的司机过来了,到时候他送你回学校。”佩奇忙说道:“不用,我自己能回去。”木一着急地说:“你就不用客气了,这么晚了,学校又在城外,你一个人不安全。”佩奇没再说什么。木一转而对艾晨说道:“我和你一同送她回花市吧。”
车上,艾晨和木一面对面坐着,雨然躺在艾晨大腿上一刻也不停息地翻滚着,嘴里还“哼哼呀呀”说着胡话,具体也听不清说些什么。艾晨一手紧紧地抱着她的肩膀,不让她乱动。
想想今晚雨然的举动,艾晨觉得很是奇怪。心想,这小妮子对酒怎么这么没抵抗力呢,不会是个酒鬼转世吧。可这酒鬼的酒量也太差了点吧。
正当艾晨想不明白的时候,木一满眼怜惜地看着雨然,平静地说道:“她这样都是为了你,为了不让你看出她心里的忧伤。”艾晨满脸疑惑地看着木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木一继续说道:“你为了若兰打架,为了不牵扯她被关禁闭,这些雨然都知道了。”
听到这话,艾晨愤怒地对木一吼道:“你干嘛要告诉她这些!”
“你以为我不告诉她,她就不知道了吗?你的一举一动她都是那么的在意,这么大的事你以为瞒得了她吗?!”
艾晨没有在说话,低着头,看着躺在自己大腿上的雨然,心里隐隐作痛起来。他想起这一个月,每到可以探监的日子雨然都会早早地来看望他,每次都带着天真的微笑。原来,那份微笑都是她的刻意伪装,为的是不让他为难,不让他难过。想到这里,艾晨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雨然有点凌乱的长发,眼睛也模糊了起来。
木一恢复了平静,冷冷地说道:“这一个月,若兰有来看过你吗?”
艾晨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