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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第2页)

到达上京后,我和小雁被那“冰梅”安置在这神庙的育婴堂已有半月有余。想必众看家都明白:这里无非就是布施皇恩的孤儿院罢了,我是九个孩子里最年幼的。

这半月来,我虽衣食无忧,无人约束,可心中有口怨气却是越积越盛。“冰梅”虽冰,对我的照顾也还周到,小雁与我更是有了姐妹之情。本来,我来上京,就是冲着师父,这倒好,不少日子了,师父连个照面也不打,真真气煞我也!在晔城,他巴巴地要收我为徒,俺这真来了,却又将我晾在一边,任谁也受不了。我心里已拿定主意:俺在这里呆满一个月,要这一个月他都不睬我,我就脚底抹油――开溜。哼,什么师徒,靠边站吧!

既然有了想走的心,就不得不提前准备了。老话说得好:钱是英雄胆。护国神庙来往的香客大多非富即贵,出手更是阔绰,想赚钱,从香客下手,最利索了。于是,我叫小雁将部分头饰典当后换购铜锁,配上红线后,称之为“同心锁”。头几日,小雁在山脚的茶摊传播痴男怨女因神佑“同心锁”而喜结良缘的故事,我则在山路边摆上块布,放上“同心锁”和施布箱,主动“赠”与那些成双入对来祈福的情侣们,并告知:跪拜时,男子持锁,女子拿匙,双手合十时将之放于掌心,之后再同心协力将铜锁锁于山路旁的铁链上,弃锁匙于荒僻之处,神灵知其情意,自会佑之。哪晓得,仅三日后,小雁便将头饰赎回,而且还接管了我的工作,我也干脆待业了。

小雁虽不知我为何这般,却也乖巧地任我指派,并将工作完成得有声有色,我对她也甚为放心,也就只有在这庙内东游西逛,虚以渡日。这次,我趁看门和尚一个小解,一个打盹的机会偷偷跑进了本神庙的禁地——长生堂。

这长生堂供奉的是皇家嫡亲的台位,烧的是长香,供品更是每日一换,除了皇家嫡亲、本朝国师与本寺方丈外,任何人不得善入。古代的水果可是奢侈品,供奉过的水果是不能吃的,最后都被埋回神庙后的供果园了。我本来就是水果当饭吃的人,知道这些后,那个心疼哟。偷没熟的果子?我没兴趣!埋了的果子又败味口。今天好不容易瞅到这个机会,还不好好犒劳犒劳俺那馋虫子?本来嘛,只要跟韦小宝偷吃一样,少拿点,之后将剩下的重新摆放整齐,也没人会留意到供品被偷吃了。

平日这长生堂院里见不到一个人影,极为安静,今天,也该俺背时,一个桔子才处理了一半,就听见门外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地越走越近。我一个激灵,顿时钻进供案下,蜷起身子,大气也不敢出一个!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一双侧绣飞龙的黄锻靴鞋较小也离供桌较近,后面那双牡丹黄锻绣鞋则是成年女性所穿,稍远。

“皇儿,对云萝公主怎好如此不敬?”声音玉润腔圆,很是悦耳,语气却甚是无奈。

那“皇儿”什么话都不说。

只见“绣鞋”走到了“靴子”旁边“母后知道你不乐意这门亲事,连你父皇对那云萝公主都畏惧三分,而她对你却是有情有意,看在母后的薄面上,日后还是对她好点罢。母后这般安排也是为你好。”

“……”还是哑巴一个,什么都不说。

对着个哑巴,再多的话说出去也是白搭,那“绣鞋”见“靴子”如此反应,也觉无趣,片刻之后,又开口道:“皇儿,在这里静一会儿就出去吧,母后先去前堂陪陪云萝,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客。”说罢,便向门口走去。“别让母后久等了”她在门口完这句,虚掩上门,款款而去。

“呼……”我长舒一口气,却全然忘了还有一双“靴子”。

“戏看完了,出来吧!”一声略显稚嫩却气势十足的低吼在我头顶响起……

卷一 第八章 太子?师兄!

我坐在师父怀里,双手无聊地绞动着胸前的发丝,眼睛却不停打量四角亭对面的三人。说打量,不如说观赏更准确,这三人就像是三幅画般,个个都赏心悦目,让人看了这个舍不得那个,看了那个又忘不了这个。直说了,就是双眼看三人——忙不过来。

左手边是我师兄——当朝太子宇文卓。呵呵,要不是他此刻正怒目圆瞪地试图用眼光谋杀我,见到似他这般俊秀不凡的6岁小儿,我早就饿虎扑食般在那水灵灵地小脸上狠狠地掐上几手。算了,看在他绣龙朝服上那片桔子汁的份上,俺就暂且不计较,它日,哼,哼!我心里恶狠狠地嘟噜着。

再看中间,那正襟危坐的皇后可真是个大大的美人。就算美人此刻正狐疑地盯着我,一颦一笑更如同牡丹——娇含嫩脸春妆薄,红蘸香绡艳色轻。(唐人徐夤诗)。不过,皇后毕竟不同于一般的美人,身上那种威而不露的逼人气势,让我不敢久视。

其实,我见到她们母子第一眼时,就隐隐觉得眼神甚是熟悉:二人的双眸和师父的极为相像,眸子深处闪烁的都是紫色的光彩,不同的是:师父的偏深紫,显得清冷,而皇后和师兄的则似紫罗兰花,更显华贵。

另一个人,不用介绍就能猜到:她就是那云萝公主。这公主似乎较师兄年长,腿长腰细,身姿矫健,个子似乎较师兄高出半个头,肤色是健康的麦色,双唇性感,齿白如玉,眸亮似霞,再配上小巧的下巴,整个人便如同黑珍珠一般,令视者难以侧目。虽然她两只眼睛就没离开过师兄,但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的那股桀骜不逊,让我对她好感多多。我还是盯着她看好了!

师兄见我根本不理他,转而师父提起抗议“哼!师父,我可不认有这种市井无赖般的师妹。”边说边向我嗤之以鼻。我心中偷笑:那小子还真记仇,我也就是从供桌下钻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他一下,再”顺手“把满手的桔子汁抹在他衣服上罢了。再说,他还不是把我踢飞了?要不是俺正巧被进门的师父接住,生气的还轮得到他?不过,我觉得:看他现在怒气冲冲的脸,真比刚从桌子下钻出来时瞧见的冰脸好多了!

“皇儿”当娘的还是疼自己的孩,赶紧出来打圆场“别急坏身子。你师父这么做,定是有他自己的原因的。国师,你说是么?”最后一个问话是给师父的。国师?谁?我诧异地抬头,见师父依旧不愠不火地看着皇后,这才醒过神来:原来我师父就是当朝国师呀,哈哈,俺赚翻啦!

“皇后,多虑了,我与此女确有师徒缘分。”师父的声音还是那么舒服……不过,这个回答我是万万不信。

“师父你……”师兄有些气急败坏了,皇后却陷入了沉思。见师兄脸都气歪了,那黑珍珠也心疼了:“太子,要当真不想同这野丫头做师兄妹,不如干脆辞师,我再禀明你父皇,准你随我去那广阔的草原,在蓝田碧草下,你我做一对自由的雄鹰,无拘无束,岂不快哉?”听那黑珍珠一番话,我不禁哑然失笑:傻丫头,你叫这骄傲自大的小毛驴到你家倒插门,他还不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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