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裹着小脚,站了没一会儿,已经觉得脚痛的厉害。
她回想着这几日,自己一直做小伏低,也没惹出什么乱子来,大太太这是意欲何为?
正想着,周妈妈推了门,缓缓走下台阶。她斜着眼睛瞟了一眼柳姨娘,眼中露出不屑。
周妈妈一边拿起药壶盖子看火候,一边冷嘲热讽道:“哎呀,这有的人啊,就该摆正自己的位置。别总是脑子不清不楚的,还想着要往上爬。哼,爬的越高,跌的越惨。这姜府的后宅,到底是咱们大太太说了才算。”
说完,周妈妈笑着扭头看向柳姨娘,意味深长的问道:“您说是不是啊,柳姨娘?”
‘姨娘’两个字咬的极重,院中丫鬟纷纷嗤笑起来。
柳姨娘心中不忿,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垂着头小声道:“妈妈说的是,太太是主母,自然是这后宅之主。”
周妈妈心里舒畅多了,端起药壶,拿出筛子,开始往茶碗里盛药。
一边倒,一边冷笑:“柳姨娘如此识时务,自然是要为大太太分忧的喽?”
柳姨娘看着茶碗,眼中闪过一丝恐惧。那汤药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鼻的苦味,柳姨娘本能地感觉到了不妙。
“周妈妈,这药。。。这是什么药?”柳姨娘的声音颤抖着,她试图往后退,却被周妈妈一个冷眼逼得动弹不得。
“方才不是还说要给太太分忧吗?怎么真叫你做点事儿,就这么推脱?可见你是个表里不一的!”周妈妈冷冷的说。
柳姨娘连连后退。这来历不明的药,她不能喝。柳姨娘忍不住摸了摸小腹,她得拼一把。
柳姨娘转身就要跑,可她是小脚,又站了快半个时辰,哪里能逃的出去。
周妈妈一挥手,几个丫鬟便上前,几下便拉住了柳姨娘。柳姨娘挣扎不得,满脸恐惧,大叫道:“放肆!我,我要找大老爷给我做主!”
“呵。。。敢用大老爷来压我?”周妈妈怒道。一撸袖子,抡圆了就是一嘴巴,打的柳姨娘眼冒金星。
周妈妈瞪着眼睛,一把捏住柳姨娘的嘴,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药,硬生生将那碗汤药灌进了她的嘴里。
苦涩的药汁在柳姨娘的舌尖滚过,她拼命地咳嗽,那药还是有大半进了喉咙。
见药喝完了,周妈妈挥了挥手,叫几个丫鬟拽着柳姨娘进了旁边的下人房。
那里早有郎中在一旁候着,为的是观察柳姨娘喝完药的动静。
大太太盘算的十分周到。
这草乌有毒,一次按两次的喝,也许没事儿,可娴宁身子弱,能不能喝还是未知。
不如先让柳姨娘试上一旬,便知道效果了。
周妈妈忙活完了,心中只觉得出了口恶气。她拿起帕子擦擦手,转身回了大太太屋里。
“回太太,事儿都办好了。”
大太太正坐在屋里看账本,听了这话,点点头:“知道了。但愿那草乌人喝了没事儿。”
周妈妈陪着笑脸道:“这是自然。您想,二小姐缺了两味药,还能恢复的那么好。可见那老先生是个神医。若是这草乌没问题,只怕小姐真能痊愈。”
大太太轻笑起来:“娴宁那孩子是个有福气的。”
而旁边的侧屋里,柳姨娘的情况就不太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