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他的人生就会有一个全新的开始。
他关掉电视。漆黑的屏幕倒映出他冷漠的脸。
凌博今直到晚上九点才回来。在五点多的时候,他发过来一个短信,说晚上不回来吃饭,常镇远直觉蹊跷,却强忍着没有追问原因。这种憋闷等他回来终于爆发。
常镇远阴沉着张脸,看着一身酒气的凌博今,冷声道:“去喝酒了?”
凌博今点头道:“和头儿一起喝了点。”
常镇远眯起眼睛,“刘兆?”
凌博今觉得他口气有点古怪,不由抬头看了他一眼。
常镇远心里掀起惊涛骇浪。难道刘兆打算从凌博今入手,把他一脚踢开?
这不是不可能的,毕竟从计划一开始,他就在不停地自作主张,别说把他一脚踢开,哪怕是停职调职都说得过去。但是计划已经开始了,在这个节骨眼上才把他弄走未免下作。
常镇远一边唾弃刘兆,一边庆幸没有交出和赵拓棠通信的邮箱。其实不是刘兆不想要,而是要过两次都被常镇远用各种各样的借口推托了过去。这个邮箱可以说是知情人Z身份的证明,没有邮箱,凌博今的戏演得再好也没有用。
想到这里,他的心又定下来。刘兆当然也很清楚这一点,他没有强行逼他交出邮箱可见还没有过河拆桥的打算。
凌博今当然没想到自己从进门到去厨房倒水这段时间,常镇远的脑海中已经闪过这么多的念头。
“师父,我见到赵拓棠了。”他捧着茶,在常镇远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常镇远道:“要签名了?”
“要了张名片。”凌博今从口袋里掏出来。上面的信息警察局早就有档案备份,所以有没有都是一样。
常镇远瞄了眼。还是他以前统一印刷的那一套,黑底金字,边上还有两条花纹。“没说什么?”他收回目光。
凌博今将名片放回口袋,“说了很多。”他的记忆力相当好,几乎把他和赵拓棠下午在茶馆里的话原封不动的复述了一遍,其中还加了一部分赵拓棠当时的神态,让常镇远闭上眼睛就能想象出当时的场景。
凌博今见他半晌不语,低声道:“我是不是搞砸了?”
常镇远道:“不,你表现得很好。”如他想象中的那么好。其实对于凌博今的表现他并没有太大的担忧,当初徐谡承能够迷惑庄峥,今天凌博今就能糊弄赵拓棠。他更看中的是赵拓棠的心态,毕竟他手上没有太多可以挥霍的筹码。
凌博今道:“他并没有信我。”
常镇远道:“今天就算他私生子出现在他面前,他也不会马上相信的。他就是这样的人。”谨小慎微、伺机而动。
凌博今道:“师父很了解赵拓棠?”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古人的话总是有道理的。”常镇远说完,抬眸扫了眼他衬衫上的酒渍。
凌博今似乎觉得热,抬手顺手解开衬衫的扣子,露出大半胸膛,“头儿今晚请我们几个吃饭,说是庆祝赵拓棠上钩。”
常镇远道:“大头他们都去了?”
“小鱼儿要约会没去。”凌博今说着,又解下了钻表。他转头见常镇远沉默不语,忙道,“头儿怕你腿脚不方便,所以才没叫你,说等你腿好了再庆祝。”
常镇远盯着面前的桌子,别有深意道:“队长是不是有其他的计划了?”
凌博今眸光闪了闪。
常镇远没听到他回答,就知道事情与自己猜测的八九不离十,嘴角不由勾起一丝冷笑,“他想让谁演Z?”他霍然转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凌博今的酒气好似从脸上一直往下蔓延,连胸膛都泛起粉红色来。
客厅静得落针可闻。
常镇远的目光异常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