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昀希看着医护人员将山崎送人救护站,这才放心地回到工作站。
贝君颐立刻迎上来。“达郎怎么样了?”
“他的意识清楚,应该没有大碍。”
贝君颐这才送一口气,但她感觉自己的手仍在发抖,眼泪忽然不听使唤地掉下来。
“我看到你冲过去时真是吓坏了,医护人员不是在现场吗?你为什么要过去?要是你也受伤怎么办?多危险啊……”
“他是我兄弟啊!”他笑着将颤抖的她拉近怀里,“别怕,我不是没事吗?”
贝君颐忽然捶了他一下,红着眼哽咽道:“以后不许这样吓我!”
雷昀希发现贝君颐气得不轻,立刻严肃道:“我保证以后不会这样。”
贝君颐抱紧他,直到这一刻,她才渐渐停止颤抖。
但是,她忽然感觉手心一片湿粘……
抽回手,她发现自己手上沾了血迹。
“天啊!昀希,你在流血!”她惊呼了一声。
他在流血?雷昀希微蹙了下眉。但他怎么不觉得痛?
贝君颐将他转过去,看见他的左背上方竟不知被什么划过一道。正汩汩地流着血。
听见贝君颐的惊呼,车队人员马上蜂拥过来。
“雷,你受伤了!”
“快先止血!”有人拿来大量卫生纸。
“伤口有点深,你最好去救护站消毒和缝合。”片刻后,雷昀希也被队友抓到救护站去……
检查结果,山崎达郎的鼻梁骨被车体的破片割伤,身上有几个大块瘀伤,此外一切无恙,而救人的雷昀希,背上的伤口缝了二十针。
在接受治疗时,雷昀希根本没感觉痛,因为站在他面前的贝君颐一直白着脸——她没有哭,但这才更令他担心,因为他完全猜不出她在想什么。他一直表现出神色自若的样子,试着与她说话,但贝君颐没有回答他。
这一晚大部分的人要留在工作站加班——处理数据与修复受损的车子。
雷昀希因为受伤的关系,又加上隔日贝君颐要返台,因此被队友强制驱离,赶回去休息。
回到旅馆后,情况并没有变得比较好。
雷昀希知道自己受伤这件事对贝君颐造成刺激,如果今天换成受伤的是她,他绝不会比现在的贝君颐冷静多少。
“君颐,你明天就要回去了,你打算在上飞机前都对我生气吗?我不希望到下次见面之前,我记得的是你负气的表情。
“我不是生气。”她清晰地道。
“那是什么?”他温柔地问。
贝君颐语塞。
她不知道,她说不出来那是什么。
他受伤这件事让她感觉心痛,那种心痛是过去不曾有过的,一种心爱的人曾距离危险那么近,但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恐惧。
因为太过在乎,所以感情纠结得那么深。
即使他已经止了血,上了药,但她却觉得自己还在痛。
“我不知道你的工作会有危险性。”她绝美的容颜紧绷着。
“任何工作都会有危险性。”他平心静气地说。
贝君颐眯起眼,有点被惹毛。
“谁说的?我的就没有。”
“你从家里到公司去,总要搭车吧?搭车就有某种程度的危险性。”
“我承受的危险,是一般人每天都要承担的正常风险,与你今天冲出去救人然后受伤的情形不能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