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凝不明所以,点点头。
她坐的这把轮椅是仙姨店里备着的,怕她觉得硌,还特地给垫了好几块坐垫,软蓬蓬的暖和。
“都是相互的,”何塞小声给她解释,“我哥每年这时候基本都回来看看,逢年过节也给小孩大红包,偶尔打两个视频电话,我也出镜过。”
他知道的意外得多,温晚凝试探着问起另一件事,“他叔叔现在怎么样了?”
“叔叔?”
何塞眉头微皱,“没什么印象,好像说犯了什么事蹲了几年,带全家跑外省去了。”
明知道幸灾乐祸不好,温晚凝还是忍不住心里松快了一下。
让对凌野不好的人过得不好。
这就是她的私心。
饭菜很快上齐。
仙姨特地抱了个大号的凉水桶过来,看向桌上的几个女生,“知道你们当演员不能胖,提前给你们泡了黑茶,这玩意儿一丁点儿糖都没有,也不耽误睡觉。”
“你们明天上午就走了是吧,那咱们提前过个小年儿,男生陪我喝两杯,误不了事儿。”
桌另一边是齐刷刷的四五瓶白酒,摆得整整齐齐。
凌野在温晚凝另一边的空位坐下,先抬手把面前的杯子倒满,递给仙姨那边,再把面前的玻璃杯满上。
辛辣的白酒气味入鼻,温晚凝不由担忧地望过去,“你别勉强。”
凌野给她倒好茶水,垂眸看过来,“我酒量其实还可以。”
他语气谦虚,又无端带着点示弱的劲儿,何塞听得心里狂翻白眼。
这人酒量何止是可以。
豪饮是欧洲赛车圈的传统,凌野初来乍到那会儿,惜字如金外加文化冲突,随便一条拎出来,就足够让他做上好几年的透明人。
他能秒速融入车队的原因,除了技术实在没得挑,再就是北方基因自带的恐怖酒量。
念在多年队友的情面上,何塞抱着手嗤了声,默默看他装。
温晚凝对两人之间的无声剧场一无所知,时不时往凌野那边悄悄瞄一眼。
见他神色平淡地倒满下一杯,她想拦一下,又实在没什么立场,只好讪讪把手捏回筷子,对着面前一盘溜肉段闷头吃。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觉,仙姨做的饭味道很熟悉。
地三鲜,小鸡炖蘑菇,堆成小山的酱骨,只能用盆来做量词的喷香杂拌菜,就算菜不一样,也能尝得出来的相似。
温晚凝每道菜都夹了几筷子,连平时习惯的拿米饭吸油的步骤都省了,吃得很认真。
仙姨越看她越喜欢,把那道炖得软烂的肘子转到她跟前,“姑娘多吃点肉,胖点好看,你腿还没凌野胳膊粗呢。”
温晚凝挺不好意思地抬头,夸了两句味道。
仙姨却像是看透了她心中所想,“你们做饭的那次直播我看了,怎么样,我和凌野做饭像吧?”
酒过三巡,饭桌上的氛围更加放松,仙姨搂了下凌野的肩膀,“凌野妈妈教的。”
有摄像在拍,仙姨有数,说的都是一些很温暖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