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若愚慌乱挥舞手杖,“滚开、滚开——”
杜若水根本没对身边上演的闹剧分出一个眼神。
只是垂眼目光凝在自己一双手上,听着那边的声音默数:“十二、十三……”
喜煞手里的血也同样染在他手上。
“啪”的一下,不知从哪儿飞来一个柿子丢在纪若愚脸上,炸开一摊软烂的黄色果肉。
剩下三十多人一直缩在屋檐下的角落,不敢动作,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引起喜煞注意,可文曼妮对纪若愚的发难像提醒了他们,一个大婶正收回一只手臂,另一只手紧揽着一个半大的孩子,孩子害怕地将脸埋在她身上,不敢向外看。此时她一脸激愤,把孩子往旁人怀里一塞,不管不顾飞快冲了上来。
“他到底要知道什么,你说句话啊!”
“这都死了多少人了?你老眼昏花看不到吗?”
“你不是村长吗?做点什么啊!”
纪若愚顿时左支右绌,一边躲避文曼妮的进攻,一边应对大婶的诘问,嘴里胡乱搪塞:“他是疯子,说的话当不得真的!疯子……棺材子……他要杀了我们所有人!”
“纪若愚,你个老不死的倒是已经活够了,可我们这边还有孩子,他连你的零头都没活到,他要怎么办啊?”大婶双眼赤红,上手去抓他的白头发,“人不能这么自私!”
“是啊!”其余人跟着凑过来,伸出一双双手去拉扯、撕打纪若愚,“你是村长,你不能自私!”
“你说啊!”
“说啊!”
同时喜煞也发觉这边的混乱,转身缓缓走了过来。
立即有人仓惶道:“她过来了……”
“快,你快说!”
“不然我们都得死!”
众人的动作愈发疯狂。
只怕在喜煞过来之前,他就先给他们打死了。
纪若愚捂着渗血的眉骨,终于大叫道:“我说、我说!”
“那……那天……”
杜若水开口了:“哪天?”
“那天,云镯在楼顶上……”
杜若水摇摇头,“不对。”
“什么?”
“不是那天,不是今年,是当年……从云镯娘来到这个地方说起,那些年,你究竟都做了什么?”
纪若愚的表情僵硬了,为什么?为什么他竟会知道……当年?
杜若水注意到,在场的人听到这话,不少神情都变得微妙。
可眼看着喜煞越来越近,他们还是急切地催促:“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