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他一样,可以随意放弃保送资格。
梁放从鼻腔哼笑一声,指着最下面的照片,“年纪第十都能上,你不能?”
沉默片刻,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许意宁拽着他的袖子往上移,“我想上的是这里。”
他的照片,第一排。
只有一个位置。
梁放又问了一遍:“你想上什么?”
许意宁:“?”
梁放就这样看着她,语调带着点顽劣,如蜿蜒曲折的藤蔓将她紧紧缠绕。
“哪里?人还是位置?”
“听不明白啊,说清楚点儿。”
——“轰”的一声。
许意宁感觉有朵烟花在脑子里炸开,大脑充血,沿着脸颊往下蔓延。
十二月的风寒而刺骨,顺着他的话音擦过脸颊,非但不能降温,反而不停灼烧着皮肤。
好半天,许意宁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声线还有些抖,“当,当然是位置。”
梁放笑的吊儿郎当,“你不说清楚,很让人误会啊妹妹。”
许意宁手指勾着书包带,后退了两步,红着脸嘟囔了句“谁让你满脑子黄色废料”
她说的很小声,很快被外边摩托车轰鸣声盖过。
梁放似乎没听到,还是懒洋洋笑着:“不就是我的位置么,我现在把我照片撕下来,再把你照片贴上去,这不是挺轻松?”
许意宁抿唇,满脑子都是他刚才那句话。
她很想问“你平时跟别人也是这样说话吗”
可气氛恰到好处,这句没有分寸感的话说出来,或许会让他冷下脸,又或许会直接切断两人好不容易建立起联络的一根线。
许意宁忽然抬头笑了笑,“简单,但简单的没什么意思,我更喜欢挑战难题,挑战高难度。”
小姑娘仰着头,鹅蛋脸线条流畅柔和。她摘了黑框镜,没有镜片的遮挡,微弯的眼眸似蒙了层水雾。
唇珠饱满,唇色泛着淡淡的粉,有点像周云璟给他看过的豆沙色,听他说这是纯欲风,可梁放却觉得甜的腻人。
怔的人变成了梁放。
也不过一瞬,他神色恢复正常,“行,这个难题先放一边儿,再不去吃饭,你下午就得面临饿肚子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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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两人面对面坐在一家米粉店,许意宁才想起来问:“学长,你吃饭了吗?”
梁放正用餐巾纸擦着桌面,眼皮都没抬起,“我在你眼里,饭量这么大?”
“还是你觉得,我一即将高考的高三生,吃完饭不去学习,还特地赶回来,再陪你吃一碗米粉?”
许意宁:“”
上次晚自习在奶茶店睡觉的是鬼啊。
修长的手指递过来两张餐巾纸,“擦一下。”
许意宁乖乖接过,指腹不经意间擦过他的指尖,触感温热又陌生,让她心尖儿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