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里莲花街的算命屋中。
随着夜越来越深,大堂里的温度也降了下来,这里是中式古建筑,摆了那么多的法器,却让人感觉到一阵阵阴风。
霍存生嘶了一声,配合着打了个哆嗦。
随后洛思微发现,这地方的屋顶上藏了台空调,那出风口正对着他们。她也早就看穿了这位张大师的把戏,他说的话都是套路。
这些富商们来找他,花着价格不菲的所谓咨询费。其中的原因无外乎几种:求财,求姻缘,求孩子,驱灾,免祸,给别人下绊子。
张大师是见人下菜碟,早就把客户分门别类,往各个方向上去套。
霍存生看起来人到中年,带着女友来,不避讳保镖在现场,一来了就是急茬,那大概率就是驱灾的了。
一般的驱灾都是和家人有关,很大几率就是去凶避祸。
而且张大师提及了凶宅,也讲得模模糊糊,恰巧蒙对了,他就是料事如神活神仙。蒙错了,就说自己是在预言将来将要发生的事,能帮着逆天改命,他怎么都能够把话接上。
只见大师继续又道:“你印堂发暗,应该是遇到了小人,或者是遭了鬼缠。”
这话也是套路,谁平时没有遇到不喜欢的人,觉得小人难缠的?
霍存生心想,我遇到的小人就是你。
他在心里骂了一句晦气,手却摸上了自己的脸,装作动容道:“大师,有这么明显吗?”
张大师摸着胡子道:“根据这后天八卦推算,我看到了家宅不合,血光之灾,小人挡道,大凶之兆。”
霍存生听了这话戏精上身,满脸焦急道:“我就知道朋友推荐的没错,大师你料事如神,还请你救我一命!我……应该怎么做啊。”
戏演到了这一步,张大师知道事情成了一半,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低头喝了一口杯子里的茶道:“说吧,具体是怎么回事。”
“唉,都是我前妻,知道我在外面有了人,就开始要死要活……”
霍存生是个话匣子,平时审问那些犯人,相近的故事早就听得多了,有鼻子有眼地现场编了一段。
“……我是没想到,她真的喝了药,离婚办完的当天,还没搬出去,人就死在了家里。我本来也没当回事,给她办了丧事,还请了大师超度。可是我妻子的娘家人非说是我把人给害死了,对我不依不饶,还要起诉我。再后来,我家里就有了奇怪的事,那天是我前妻的头七,我晚上睡觉,就听着外面有脚步声……”
霍存生讲得绘声绘色。
张大师神情严肃,用手摸着手腕上的珠串:“死后七天?这是回煞啊,你没有回答你前妻吧?如果你恰巧叫了她的名字,那这鬼你想送也送不走了。”
霍存生摆出了委屈的表情道:“大师……我一个普通人,哪里知道这里面的门道啊?我那时候特别害怕,又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喊了一声‘是谁’……自从那天起,我就倒了霉运,客厅里的灯总是莫名奇妙的亮,两位保姆一名保镖被吓得提了离职。”
反正吹牛不上税,霍存生充分发挥了自己编故事的天赋,讲得绘声绘色的。到最后对那张大师道:“我也是因为朋友都说你这里特别灵,才想着过来试一试。大师帮我算算,这事怎么才能了结。”
张大师问了问详细的情况,那所谓前妻去世的日期,又煞有介事地让霍存生留下了自己和前妻的名字还有八字,还问了房间的装修布局。
霍存生全是编的,套了个以前见过的户型,撒谎的时候一个磕巴没有打,张大师拿出了个涂满了字符的八卦,神神叨叨地又算了半天,撵着胡子道:“你这个事有点难办。”
霍存生的腰背一弯,整个人耷拉下来,有些失望道:“那大师连你也没有办法了吗?”
张大师抬眉:“我看你有诚意,也不是无法可解。”
洛思微适时问:“大师有什么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