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像要惊醒梦中人似的重重关上。
龙冶冽拾起信封抽出薄薄的一张纸,表情逐渐改变,是狄红罗自测心理的那张纸,偶然被单野蔷发现并收好,两字大大的「爱他」震撼他的心。
他原以为世上最爱他的女人是母亲,这张纸告诉他,他又得到了一份至深的爱,来自他的妻子。
龙冶冽抓起大衣忘了穿上,急忙寻找他的爱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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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有人在冬日的傍晚来扫墓,天冷,夜来得早,而周围死静。
狄红罗倚着墓碑坐下,任寒意落满全身,她还不想走,尽管凉气已沁入肌肤。
寒烟漠漠,秃枝点黑于暮鸦,一点黑,一分重量,鸟有巢,人有家,家里还有他。抱住双臂,她长吁一口气,几日间隔,她想他,管不住。
其实早已想通,他那种害羞到连对妻子也会不知所措的男人怎会向外发展?而且颜妍不小心泄露的讯息更让她明白被捉弄了,他是无辜的。
那她为什么不回去?算了,哪个女人没有不可理喻的小性子,可以自我原谅。
「妈妈,你说我该回去吗?」她搓着发麻的手臂,声音打着寒颤,「不回答就代表许可罗?」答复她的当然还是沉默。
费力地站起来,双腿麻木僵硬,她暗骂自己吃饱了撑着,跑出来受冻挨饿。
「红罗!」龙冶冽远远地大喊,站着不动,仅着衬衫的身子汗流浃背,慢慢的,濡湿被风吹干。
暮色红彤,他有了反应,快步跑过去,把大衣被在她的肩上,紧紧拥入怀。
「你怎么找来的?」她的头埋进他的胸口,汲取他胸膛内的一团火。
「野蔷说你会来这找人倾诉。」
「所以你来了?」
「是的,我来了,我怕再晚一步就来不及留住你。」他心有馀悸,几乎要将她揉进体内,他是真的害怕,怕她一走了之,只留下让他痴醉的情。
「我不会离开你,从一开始我们的命运就注定绑在一起。」狄红罗彻悟,双手捧住他的脸送上一吻。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她的否定让他愣住,「你一点都不好奇我找谁诉说吗?来,我们见见她。」
她的手自他怀中抽出,覆上碑面,轻轻拂了下,碑上的字干净清晰。「来看看。」她浅笑,声音空灵。
一天之中措手不及地震撼两次,他依然挺得住,心脏够强壮。
龙冶冽颤抖的手沿着字的笔划游走,整个人呆住了。久违的名字,他原已渐渐抛开的名字,如今又硬生生地推开他的心门。
「妈妈知道我嫁给你,她很开心。」
「你嫁我是因为方姨的关系?」
「我嫁你跟先母有何关系?我只是单纯地爱上你,从见你的第一眼起,而那时我尚不知教你拉琴,种花的仙子就是我母亲。」
龙冶冽凝视她的眉眼,轻轻地缓缓地吻着,吻遍她脸上的每寸肌肤,唇和心都在抖。
「你是在吻我吗?」她不要做影子或替身。
「你与方姨只是神似而已,我这辈子只会这样亲吻我的妻子。」他深情款款。
「不吻其它女人?」狄红罗来了精神,挑眉瞪眼。
「颜小姐她……」他必须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