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可安嘴角轻轻一扯,随后视线就不着痕迹地移开,也算是打过招呼了。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感觉沈含止的视线灼热得有些霸道,多对视一刻似乎身上就会浑身不自在,所以赵可安眼睫颤颤,不敢多看。
沈含止的视线还依依不舍地黏赵可安身上,赵嫆却已经看不惯沈含止,出声嘲讽。
“往日未见你有如此身手,今日突然上场,不怕落了自己脸面?”
赵嫆说完话,沈含止才不疾不徐地将视线落在赵嫆脸上。
这张脸,他瞧了三年,也恶心了三年,从前他也没感觉那么恶心,自打一次醉酒,她在自己酒里下药以后,他便觉得,赵嫆这个人,恶心至极,好在,也终是摆脱了,只可怜了丞相之子。
沈含止收回思绪,朝着赵嫆浅浅一拜,道:“臣本就没什么脸面,若上场能讨得贵人一笑,便万分值得。”
赵嫆轻蔑一笑,以为沈含止这般奴颜婢膝作践自己,是为了讨她欢心呢,于是下巴微扬道:“你有这份心,本宫心领了,只可惜,有文公子在,你只能当跳梁小丑了。”说着,目光看向另一边的文辰夜。
可是文辰夜一直低垂着眼,表现得一副恭敬谦和的模样,并未看赵嫆一眼。
赵嫆觉得无趣,一拂衣袖转身离开。
太子这时候走上前去,仔细地打量了沈含止一番。
沈含止连忙拘礼:“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脸上有些嫌弃,他道:“长得马马虎虎,身子看着也不壮士,孤告诉你,今日你若是输了,以后……就不要来见孤了。”
想了半天,原本想威胁沈含止,但是实在想不出什么威胁的话,也就只能如此了。
这话若是旁人说,那可能就是挑刺了,可是赵可安姐弟一个赛一个好看,赵广颂现在还未长开,已经瞧着俊逸非凡了,在他口中的“马马虎虎”已经算是夸赞了。
赵广颂编排一顿以后,沈含止急忙弯下腰来:“臣定会赢得比赛,请殿下放心。”
赵广颂一脸不信地转过身去。
见过皇族子弟以后,比试才算是真正的开始了,鼓声雷鸣,草坪上穿梭着各色令人眼花缭乱的身影。
文辰夜算是蹴鞠场上的老手,今日又是荣宁公主观赏,所以他们一组很默契的就将球时不时地往文辰夜脚下送,也是让这位驸马,在公主面前出尽风头。
而另一边,一队人的一心想赢,给沈含止出风头的机会倒是不多,也就良醒时不时地给沈含止传球,可沈含止身侧明显有人防着,故而也不敢将球留在自己身边太久,挨着了就传出去。
眼见这上半场的比赛过半,两方人马没一人进球的,蓝方似乎有些着急了,开始大开大合,不要命地抢球了,这也正好给了沈含止机会。
那两个防守他的人见他没什么真本事,便也松懈了,扭头就随着追球大军,抢球去了。
看台那边,几位皇子看得激情满满,几位皇女却已经有些跑神了,赵嫆身子办倚在圈椅上,任由宫女扇风,眼神困倦。
赵可安倒还是一脸端正地坐在那,仔细地留意着场上的局面,看着场上众人挥汗尽跑,肆意快活。
有时候她也想和儿郎一样,恣意挥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