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烟城城主长得尖嘴猴腮,脸上皱纹密布,竟是个老眼昏花的小老头。山羊胡子花白,由于脑袋很小,撑不起大夏朝廷的乌纱帽。每当他讲话时,乌纱帽都会来回摇晃。
一些看不惯城主的人,背地里拿此事取乐。
牧云走到牛隆身旁,转头看去,只见牛少爷身材魁梧,肥头大耳,眼神格外凌厉,有种凶神恶煞的气场。
印堂发黑,妖气入体已深。
城主大人啪的一声怒拍惊堂木,怒斥道:“大胆刁民,来至公堂何敢不跪?”
牧云无视牛隆投来的恶毒目光,看向坐在公堂之上的城主大人,朗声道:“在下只跪父母官,不跪昏庸之辈。”
“放肆!”城主大人气得脸色煞白,乌纱帽不住摇晃,低声问旁边的师爷,“他是在骂我吗?”
“老爷,确有此意。”
牧云听觉比普通人发达,听见城主大人和师爷的对话,知道他是个昏庸无能之辈。
“来人,把他给本官押出去,痛打五十大板。”城主大人扔出一支令牌,掷地有声。
衙役们有点无动于衷。
徐捕头急忙吩咐衙役,让他们把牧云架出去。
城主的令牌,远不如徐捕头一句话管用。
牧云施展灵术,将身体变作钢铁般坚硬。任凭衙役如何毒打,也没有分毫痛觉和损伤。
衙役们仿佛是行尸走肉,见牧云不喊不叫,也没有任何反应,例行公事打完五十大板,又把牧云架回公堂。
城主大人心直口快道:“你挨了五十大板,本应皮开肉绽,何故仍能立于公堂之上?”
“苍天有眼,知道小民有冤情,故此降下仙法护我周全。牢头莫能奈何,捕头无法加害,连你这城主老爷,也没办法伤我分毫。”
城主大人心里犯了嘀咕。
即便他再愚笨,也知牧云不是普通人。
修仙者不受大夏律令制约,只要不滥杀无辜,皆可以得到人皇赦免。
他一个小小的城主,自然不敢得罪。
徐捕头暗自心惊,庆幸没和牧云彻底撕破脸,尚有回旋余地。
牛隆朗声道:“不过是个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城主大人不必惧他。若是这妖道敢造次,牛某定帮您擒住他。”
城主大人定了定神,扶正乌纱帽,道:“案子来龙去脉已经理清,你朋友死于意外坠落。牛隆大度不予追究,你缴了开堂费,便可以认领你朋友的尸体。”
说完,便欲结案退堂。
牧云朝前挥手,短暂封住了城主的动作,“小民有人证和物证,足以证明死者死于谋杀,行凶者正是牛隆。”
城主大人问道:“依据大夏律令,随意诬陷他人,最少得杖责一百。”
牧云从袍袖中取出一张空白宣纸,暗中拈诀,催动宣纸飞向公堂。
牛隆冷哼一声,施展妖法,鼓吹一阵妖风,将宣纸摄了去。
围观民众大吃一惊。
他们巴不得牛少爷伏法,好不容易见到的曙光,顷刻便又消散,心情极其复杂。
“现在物证已经损毁,不足以证明牛隆是凶手。莫再节外生枝,尽快安葬你朋友去吧。”城主大人又举起惊堂木,想把这件案子定为意外。
“且慢,我可以作人证!”清脆女声响起。
牧云回头看去,不禁吃了一惊。
他万万没想到,敢于挺身而出的竟是被世人认为薄情的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