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林海上头的父母也都早早地走了,现如今林家嫡支也就林海一个人?”
“这……林海这命格可不太好。”史氏直接把林海从女婿的名单里划了去,“这林海也就算了吧。”
说林海命格不太好那都是史氏说得委婉了,这简直就是天煞孤星啊,这年头结亲,谁不讲究一个四角俱全,谁知道这种命格会不会也克到妻子。
史氏可只有一个女儿,哪里敢让女儿去冒这种险。
再说了,一个好汉还得三个帮呢,那林海连个相互扶持的兄弟都没有。说句难听点的,贾家能有如今的权势地位,那也是贾源和贾演两兄弟相互扶持,一起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
贾代善当年也是和贾代化两人相互扶持,这才收拢了贾源他们留下来的兵马。
张氏听到史氏这么说,倒也不意外,只笑着说,“那我就让我嫂子再看看,咱们敏姑娘年纪也还小一些呢。”
“你要是出门做客,也替你敏妹妹多留意留意。”史氏道,“对了,鼐儿家长子的满月宴的礼你可备好了。”
“我准备了两个礼单,正想让太太定夺呢。”张氏也正好带了礼单过来,递给史氏道。
本来么,史侯有了嫡长孙,像他们家这种做亲眷的只要替史侯开心,再加上备一份厚礼就足够了。
可偏偏这嫡长孙是出在史家二房的,你说礼重了吧,扎了大房的眼,礼轻了吧,又跟瞧不上二房似的。
这还是婆婆的娘家,张氏要是有一点不周全,婆婆这儿还得生一回气。
既然这会儿婆婆问起,张氏就趁势撂开了手,把这烫手的山芋给婆婆。
“红色那封是按着当年舅舅家给瑚哥儿的满月礼置办的,蓝色那封是减薄了三成的。”
“我看看吧。”史氏拿起两份礼单看了看,指着蓝色那一份道,“拿这一份吧。”
“会不会太薄了一点。”张氏试探着问道,“好歹是舅舅的嫡孙,到底要顾忌着点舅舅的面子。”
张氏原本还想着,依着史氏好面子的性子,估计是要选红色封的那个礼单。
“前儿鼐儿媳妇刚刚仗着自己生了嫡长孙跟鼏儿媳妇闹了一场,我听着我嫂子的意思,估计这满月宴怕也是不想大办了,还是压一压吧。”
“鼏儿媳妇什么都好,就是没能给鼏儿生个继承人。”史氏叹了口气道,“以后为了爵位,他们兄弟还有得闹呢。”
“这有什么好闹的,哪怕表哥表嫂无后,日后过继便是…”张氏实在无法理解他们有什么好闹的,这又不是不能过继。
“可鼏儿无子还体弱,鼐儿又向来得他父亲宠爱,现在还生下了长孙……”对于娘家这些糟心事,史氏也有些头疼,“算了,且让他们去闹吧,我一个外嫁女,也管不了。”
史家现在也是一团乱麻呢。史鼏是嫡长子,原本应该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可偏偏自幼体弱,别说是跟着史侯习武上战场了,就连寻常在家待着,还得怕受了风寒。
而次子史鼐呢,简直就是史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仅长相与史侯相像,连使的武器都和史侯一样,都是一把红缨枪。
一个是自幼就不怎么待见的长子,一个是肖似自己的次子,史侯自然偏心次子。
这侯府的世子之位,史侯也一直拖着不给史鼏请封。
之前史氏还劝过,却没想到被史侯以“你一个出嫁女,少管娘家的事”给呲了回来。
“侯府现在也闹腾,不知道满月宴安排得怎么样,你也别去了,省得被冲撞了,我带着敏儿去便是。”
自从贾政在王家的宴上出了事,史氏就对各种宴会都怀疑上了。原本史家是大奶奶管家的,可这回二房的满月宴,估计大房也不愿意操心,都不知道会有多乱呢。
儿媳妇挺着个肚子呢,哪怕是自己娘家,史氏也不敢让儿媳妇去冒这个险。
“哥儿这是在拆这个望远镜?”贾敏进来就看到贾瑚刚刚把望远镜拆开,因为贾瑚拆的是坏了的那个,里头碎了的琉璃零散的掉落在书案上。
“姑姑怎么来了?”贾瑚见贾敏进来,连忙用手去扒拉散落的碎琉璃。
“你娘说你刚刚从她那儿要走了几块水晶,让我来看看你在做什么。”贾敏话说到一半,看到贾瑚用手扒拉碎琉璃,连忙说道,“哥儿可小心些。”
“不妨事,这不过就是看着尖锐罢了,”贾瑚道,“我就是想试着用水晶来替代里面的琉璃看看…嘶…”
贾瑚话还未说完,手指就被碎琉璃划了一下,顿时,指尖上的鲜血就开始冒出来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我让我看看严不严重?”贾敏连忙拉着贾瑚的手仔细看了看,“还好,口子也不深,芍药,你们房里有没有金疮药?”
“哥儿之前都没受过伤,我们哪里会有这种药,”芍药急道,“我去奶奶那儿拿。”
“就这么小一个口子,用不着什么捞子的金疮药。”贾瑚听说还要惊动张氏,连忙摆手道,“不过两三天就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