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金瑞制造部发生变故以来,这还是林菲菲第一次回来,上了十九楼,办公区每个人都在卖力的工作,就像在为自己赎罪一般。
林菲菲环视了一周,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看着亲手栽培的绿萝如今仅剩一根根茎还存活在花盆中,一时间有些恍惚,虽然仅仅只是一天时间,却已是物是人非。
靠在老板椅上,难得清净一会,所有的糟糕事就如同滔滔之水一发不可收拾,
制造部被一场大火烧成了废墟,最忠诚的下属背叛了自己,就连外面的其他的员工看似在卖力的工作,一旦遇见波折能不能和自己一条心也是两码事!
如今又得罪了何茂荣,别说完成合同订单不可能,就算完成了,也保不准后者吹毛求疵的挑毛病,一想到这个庞然大物接下来的刁难,林菲菲就一阵头疼,整个商场都是互通的,有这样一个拦路虎,可谓寸步难行啊!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沉思,郭茹抱着一叠文件夹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林总,出大事了!”
林菲菲慵懒的从办公桌上爬起,皱着眉头:“你进来就没好事,现在的金瑞还能有什么比这个更糟糕的吗?”
郭茹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林总,我说的大事不是坏事!”
“快说吧,再不让你吐露出来,我看快把你憋死了!我倒要听听是什么事能把你高兴成这样!”
郭茹要比林菲菲小上几岁,私下里林菲菲一直把她当亲妹妹看有意培养她,而后者也没有让她失望,虽然性格还存有些许懦弱,但是办起事来效率极高,就在金瑞众叛亲离的生死存亡之际,也只有这个小丫头站出来为其说话,林菲菲看在眼里,虽然当时没说什么,心里还是暖暖的。
“林总,您知道王恒被楼下的那个神秘保安带走了吧!白虎堂失去他的支撑,突然宣布解散了,王嘉志为了消解与白文哲之间的恩怨,保证最晚后天将咱们与蓝贸集团所差的订单补齐!”
郭茹上气不接下气的将所有的消息说完,拍了拍微微隆起的胸脯,喘着粗气,脸上的喜悦根本遮掩不住。
“什么?”林菲菲睁大了眼睛从椅子上坐起,所有的倦意一扫而空,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震惊之余还在分析着其中是否存有阴谋。
“而且呀,为保诚意,王嘉治提前给咱们财务打了两百万,现在已经到账!您看!”郭茹笑意更浓,打开了手里的文件夹呈在后者的眼前。
林菲菲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汇款单上一连串的数字,以为自己眼花了,又确定了一遍,没有错,真真切切的两百万。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喃喃自语,握紧了文件夹,实在想不通王嘉治为什么要这么做。
“哎呀,林总,您就不要多疑了,这两百万可是真金白银,我确定过了实打实的在咱们财务账上躺着呢,就算王嘉治后天没能给咱们送来所缺成品,这笔钱也足以应付蓝贸集团的订单了!”
“可是小郭你想过没有,他王嘉治出于什么理由这样帮助咱们!”
“这都多明显了,肯定是因为白文哲呗,你想啊王恒被神秘保安带走了肯定一时半会顾及不上白虎堂,失去他的支撑那就等同名存实亡了,这样一块大蛋糕谁不想着咬上一口,据说这个王嘉治擅长谋略,肯定深知其中的利弊,武术界其他势力耐于没有借口一时半会可能不会对白虎堂出手,但是与阎罗殿的恩怨已经结下,白文哲就算彻底捣毁了它,也没人会说什么。王嘉治肯定是想着破财免灾。”
郭茹分析的头头是道,林菲菲越听越有道理,如果真如后者所言,那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好你个妮子啊,真没想到,你怎么对武术界这么了解?”林菲菲会心一笑,心情也好了起来。只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理不顺的思路后者能看的如此明白。
“那还不是…”郭茹环视了一圈办公室,“哎,林总,白文哲呢?”
“白文哲?”林菲菲突然想起,是啊,这么久过去了,白文哲怎么还没上来,以他的品行显然不可能一个人在楼下躺这么久的,难道是被我看穿了,没脸皮上来,自知无趣离开了!
林菲菲急忙跑到办公室的窗子前,向广场上望去,这一望一股不好的预感出现在心头。
模模糊糊只见广场上还躺着一个人,从位置来分析绝对是白文哲无疑了。难道还是在演戏吗?这么热的天气,就是一头猪也快被烤熟了吧,以我对他的了解,没有自虐的倾向啊,而且我离开这么久,也没有理由继续躺在那里了,还一动不动。
难不成他这次没有演习,而是真的受伤了。
“糟了,出大事了!”林菲菲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多么大的错误,后者明显是因为力竭晕倒了,亏自己还在与他滞气。
顾不得身旁的郭茹,匆匆忙忙的往楼下跑。
郭茹见后者就像炸了毛一样,也是一头雾水,什么情况?怎么又出大事了?事情不都是已经解决了。
情不自禁的向广场撇了一眼,不禁瞳孔微缩在一起,扔下文件夹,也向楼下跑去。
当二人赶到白文哲身边,后者的面色蜡黄如纸,嘴唇也在太阳的暴晒下出现了裂痕,整个人躺在地上,嘴里的白沫已经浸湿了好大一块青石板,一动不动就像死了一样。
林菲菲心急如焚地叫了好几声,后者都没有动静。
“白文哲你起来啊!我要你起来!”林菲菲眼上蒙了一层雾,瘫坐在地上,不断的推动着后者,可是就算她的力道再大,哭声再凶,身前这个人也并没有向往日那般生龙活虎的站起来!如果他真的因为有个三长两短,林菲菲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了。
郭茹也面色沉重,上前探了探后者的鼻底:“林总,您别摇了,还有气,喝上点水,给他找个舒适的地方休息上一晚,应该没有大碍!”
“还有气,那就好,那就好!”林菲菲哭的像个孩子,一点也不像往日高高在上的林总,“舒适的地方?办公室行不行?”
“办公室肯定不行,除了椅子就是桌子,平时咱们趴在上面都嫌硌身子,何况是一个生命垂危的人!”
林菲菲抱着白文哲的脑袋,后者的嘴里的白沫流了她一身。
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嫌弃后者,看着他这个状态,终于下定决心:“去我家!曾经是他救我,这次该我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