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5点,a国中央警队,总队长办公室。
走廊两侧,站着两队风格迥异的警员,他们大多数是beta,里面也有几个alpha。其中一队装束齐整,站得笔直,一水儿的静默严肃、目视前方,而另一队则站得三三两两、松松垮垮,还不时交头接耳地说着小话。
两队默契地保持着最远距离,彼此之间连眼神都生怕碰到,狭窄的过道中央划出了一条看不到的楚河汉界。
当警队大厅的摆钟敲响第一下,二队队长江焕抬手正了正警帽,敲了三下总队长办公室的门,声音沉稳,
“报告!”
话音落下时,摆钟刚刚敲完第五下,分秒不差。
“进来。”
江焕推门而入,在办公桌前站定,行了一个标准军礼,一身整整齐齐的警服衬得整个人精神挺拔、英姿勃勃,
“汪队!”
不愧是帝国alpha的门面。中央警队队长看了看这个永远让人放心的下属,满意地点点头。
5分钟后,一队队长路鹤里腋下夹着警帽,皱巴巴的警服外套搭在一边肩上,慢悠悠地从走廊尽头晃过来,一溜儿挨个拍完一队队员的后脑勺,又调戏了一把根本不给他眼神的二队队员,才笑嘻嘻地推门而入,大咧咧地侧身坐在了汪队的写字台上,两条长腿晃悠晃悠的,
“嘿,老汪,早!”
“你迟到六分钟了,还早?”汪队头疼地瞪他一眼,猛地一拍桌子,“下来!”
路鹤里吊儿郎当从汪队的写字台上跳下来,就跟没看见江焕似的,往离他最远的沙发上一瘫。
而江焕也目不斜视,完全把路鹤里当成空气。
“给你们个任务,”汪队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线人提供了老k的情报,今晚9点,城东码头,他要随走私船出境。你俩一起带队出个现场,把人给我抓回来,抓不到活的就击毙。不惜一切代价,绝对不能让他活着离境。”
“报告汪队,”江焕面无表情,朗声道,“我们二队可以独立完成任务。”
“哎,我说老汪,”几乎同一时间,路鹤里也嚷了起来,“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闭嘴,这是命令!”汪队实在太了解这俩人了,根本没有留下任何反驳的余地,眼睛一瞪,“上个月你们两队在警队食堂集体斗殴,影响极其恶劣,处分报告还在我这压着呢,不想在警界混了?”
江焕沉默不语,但那双黑漆漆的眸子分明写着不服。而路鹤里耸耸肩,“去也行,只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只能管好我自己的人,要是江队在任务中出了什么差错,不幸光个荣、壮个烈什么的,您别找我茬就行。”
“乌鸦嘴。”汪队骂了他一句,像赶瘟神一样挥了挥手,“滚滚滚,别又在我这打起来,我这可是新买的茶杯!一天天的,不够你俩糟蹋的。”
“是!”
江焕不再争辩,笔直地敬了个礼,转身出门,对走廊里的二队队员沉声下令:“全体都有,向后转!跑步——走!”
啪、啪、啪。二队队员齐刷刷地后转,依次从东边的楼梯跑步下楼,连摆臂的角度都是一模一样,拿尺子量都找不出错来。
路鹤里紧跟着出来,痞里痞气地一招手:“小的们,来活儿了!”
“得嘞,老大!”方才还懒洋洋靠在墙上的一队队员们,一骨碌弹了起来,吵吵嚷嚷地从另一边的楼梯蜂拥而下。
汪队看着空荡荡的走廊,松了一口气。
他手下这两个大队长,一个痞,一个冷,都是顶级alpha。双a王不见王,从警校开始就不对付,到了队里还是水火不容。但这两人身为帝国顶级alpha,能力都没的挑,入队以来立功无数,年纪轻轻先后被提成了大队长。再棘手的活儿只要交到他们手上,回来肯定都是“任务完成”四个字。
只不过一个办得严谨稳妥,一个搞得鸡飞狗跳罢了。
汪队的目光落在写着“老k”两个字的a4纸上,随手拈起来,扔进了废纸篓。
拜拜了您呐。
两队队员换了便装,各自向城东码头进发。短短二十分钟的车程,他们也能硬生生地找出两条不同的路来。因为不想遇见对方,谁都没走最近的那条路,一个向南一个向北,各自绕了七八公里,才在整整四十分钟后到达了城东码头附近。
江焕坐在车里,挺括的白衬衫一尘不染,肩上的枪套勒得紧紧,愈发显得肩宽腿长、精壮挺拔。他套上西装外套,正要推门下车,就听到自己车前盖被敲了几下。
江焕按下车窗,路鹤里把头探了进来,胳膊肘搭在窗框上,挑眉道:“江队,打个商量呗?”
路鹤里穿着一件领口都松了的旧t恤,整个人都冒着糙劲儿,但仔细看去,面容长得是极好的,高鼻梁,薄嘴唇,单论五官的精致,就算放到精心打扮过的明星小鲜肉中间也完全不输。尤其是那一双顾盼生情的桃花眼,眼尾上挑,自带一派似醉非醉、撩人心弦的风流气息。
江焕身子动都没动,只是眼睛朝他瞟了一下,那意思很明显——有屁快放。
路鹤里耸耸肩:“给你一个躺着立功的机会。我去抓个老k,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回头这功劳分你一半,怎么样?”
“想得美。”江焕冷笑一声,
猛推车门,一下子撞开路鹤里,径自走下车。
“非要来也行。”路鹤里从后腰拔出手枪,哒、哒两下上了膛,漫不经心地冲着枪管吹了一口气,“你得听我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