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路鹤里还是没忍住,跑去第一总医院找顾梦生。
顾梦生刚刚上班第一天,气色好了一些,见到他颇为惊讶:“今天你们中央警队来医院团体体检吗?”
“没有啊。”路鹤里在诊椅里坐下来,“我专门来找你的。”
“这就怪了,江焕刚走。”顾梦生指了指路鹤里坐的椅子,“还热乎着呢。”
路鹤里唰地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仿佛沾了什么不该沾的东西。
注意到顾梦生诧异的目光,路鹤里讪讪地挠挠头,用脚尖勾了另一个椅子坐下来,掩饰地喝了一口水:“他找你干什么,又审你了?”
“没。”顾梦生埋头在电脑前打字,“这个江焕今天奇奇怪怪的,他问我有没有办法让alpha二次分化成oga。”
“扑。”路鹤里一口水喷了出来,慌张地擦了擦嘴,“然后呢?”
“我当然是跟他说不行。然后他居然问我,alpha能不能生孩子。这不是扯淡吗?”顾梦生手指翻飞打着键盘,嘴里抱怨,“我刚复工第一天,已经够忙了,还来给我添乱。”
路鹤里开始支支吾吾,顾梦生抬头:“你找我又是干什么?”
路鹤里眼睛瞟着别处,清了清嗓子:“那个,我有一个朋友啊……是个alpha,他标记了oga之后,好像对那个oga……产生了一些不一样的感情,比如……想亲他什么的。我就是想问你这里有没有抑制剂,能治这种病?”
顾梦生倏地抬头:“江焕对你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
路鹤里连忙否认,提高音量:“朋友!我有一个朋友!”
顾梦生狐疑地打量他,反问:“你除了我,还有朋友?”
路鹤里语塞,抓了抓头发。顾梦生回想他刚才的话,突然瞪大了眼睛,眼珠转了转,难以置信地捂住了嘴巴:“江焕想亲你?”
英雄就怕见老街坊。在一起光屁股玩泥巴长大的顾梦生面前,精心编了一早上瞎话的路鹤里顿时丢盔弃甲,有气无力地瘫在了椅子里:“昂,他疯了。你赶紧给他治治,看有没有抑制剂能……”
“亲上了吗?”顾梦生打断他,两眼发光,猛地前倾身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路鹤里。
“没、没、没有,”路鹤里连忙摆手,“老、老、老子怎么可、可、可能让他亲、亲、亲……”
“亲上了。”顾梦生的目光像扫描仪一样扫过路鹤里的面部表情,肯定地下了结论。他跟路鹤里认识二十多年,可太了解他心虚时的样子了。
路鹤里条件反射地想跳起来骂人,被顾梦生戏谑的目光一扫,又垂头丧气地坐了下来,把手腕递出去,放在了脉枕上:“昂,老子也疯了。顺便也给我治治吧。”
“一边去。”顾梦生把路鹤里的手腕拨拉开,拎起脉枕抖一抖,拍一拍,放回原位,“现代医学治不了相思病。”
“卧槽。”路鹤里跳起来,指着顾梦生,眼睛瞪得溜溜圆,“我我我我警告你,别乱说话啊。”
顾梦生毫不留情地拍开他的手,左手指了指门外,右手指了指路鹤里,然后把两只手合到一起:“他一个alpha,你一个oga,标记了。”《我,最a战猫,被死对头标记了》,牢记网址:1“孤a寡o共处一室,亲一亲抱一抱干一干,很正常,不是病。滚吧。”顾梦生摆摆手,“后面还有好几个号等着呢。”
“你!”路鹤里气得炸毛,被顾梦生毫不留情地踹出了门,“下一个!”
被扫地出门的路大队长心烦意乱,在医院楼下的花园里暴走,浑身的火气无处发泄,一脚踹在了树干上:“草,什么事!”
一人粗的大树纹丝不动,几片树叶悠悠地飘落下来,就见一个人影从大树后面缓缓地站了起来:“……路队。”
路鹤里像见了鬼一样,一下子往后蹦了三米远:“姓江的,你怎么在这……”
江焕从脑门上摘下一片树叶,深吸一口气:“我来看病。你呢?”
“我……也来看病。”路鹤里尴尬地咧咧嘴。
两个同病相怜的大队长相对无语。
“你身体不舒服?”江焕突然开口,“哪里不舒服?”
“嗯……”路鹤里胡乱搪塞着,手在肚子上乱指,“胃疼。”
江焕的目光凝在他的手上:“这是肺。”
路鹤里的手倏地向旁边移了半寸,按到胃上。
“你抽太多烟了。”江焕顿了一会儿,缓缓道。
“少管我。”路鹤里心烦意乱地在长椅上坐下来。就听江焕低声问:“我可以坐这吗?”
路鹤里是希望他赶紧在自己眼前消失的,但江焕的眼
睛盯着他旁边的空位,似乎很想坐的样子。路鹤里只好摆了摆手,示意他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