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教微怔,涩声道:“身陷囹圄,任你睡卧阿房宫,醒食海陆珍馐又能如何。”
南城步愣了下,望着张明教,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他摇了摇头嗤笑道:“行了,我不需要你的怜悯和同情,直说吧,找我干什么,我知道你来一趟也不容易。”
“肯定不是来找我叙旧的,所以不必寒暄说那些套话,还是直入正题吧!”
张明教随着对方走到这套装修奢华且有英伦风的两居室内,坐在不知是什么材质的沙发上,怔怔的望着面色潇洒不羁,实则目光闪烁的南城步,缓声道:“前些日子,秀琪来找过我……。”
南城步随意敲打着沙发的右手蓦的停住了,顿了一会冷笑道:“找就找呗,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她是不是在想着改嫁呢?”
张明教瞳孔微缩,冷哼道:“南城步,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这么讨人厌。秀琪对你的心思,这么多年,你就一点都不知道吗?你在我面前装什么?”
南城步抬起歪着的脑袋,直勾勾的盯着张明教寒声道:“张明教,你给我听着!我!不需要你来说教,我该怎么做,我想怎么做,跟你没有丁点关系,你听明白了吗?”
张明教冷冷大笑起来,不屑道:“是!你南城步是谁啊?当然跟我没有关系了,但是秀琪来找我,给了我一个东西,而且告诉了我一件陈年旧事,你也不知道的事情,你想听吗?”
南城步目光变的阴沉起来,讥笑道:“直说就行,不需要用激将法,你来难道不是因为这件事的吗?”
“哈哈!你说的不错,那我就告诉你。这件事可以追溯到当年我们下乡办学,其实那个时候文英就在我们教授的那一群乡亲中,你没发现吧?”
南城步愣住了,继而慢慢瞪大了双眼,失声道:“不可能,如果她在人群中,我不可能发现不了她。”
张明教嗤了一声,冷冷道:“你还真的发现不了她,那时的她就是一个乡下的野丫头,穿着破旧,面色青黄瘦削,根本不是很多年后,你在读书会上看到的那个扎着麻花辫,青春洋溢,热情率真的文英。”
“以你南城步的眼光,又如何看得上当年青涩无光的野丫头。但是你可知道,当年这像个野丫头一般的文英已经爱上了我,默默的喜欢了我很多年,直到后来读书会上看到你。”
南城步呆住了,瞪着眼张着嘴,怔怔的望着张明教,没有说话。
“文英认出了你,她想找到我,所以才会接近你,才会跟你套近乎,才会让你错误的以为她喜欢你。南城步!你明白了吗?文英从来没有喜欢过你,她一直都把你当大哥一般去对待,自始至终她的心里都只有我!”
“你明白了吗?她没有背叛你,没有背叛任何人。而我,更没有跟你抢文英,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那过度的自尊心和无止境的自傲杜撰出来的。一直爱着你那个人,是秀琪,是你现在的妻子崔秀琪,是为你生儿养母的崔秀琪!”
“不!这不可能!不可能!文英喜欢过我,我确定她是喜欢我的!”
“张明教,你这个骗子,混蛋,我都这样了,你还来欺骗我!”
“我跟你拼了!”
南城步癫狂了,张明教没有想到对方会反应这么大,一个不妨被冲上来的南城步挥拳打倒在地,从进门起就握在手里的提包也远远的甩了出去。
张明教也怒了,从当年田文英出车祸死去,他心里就一直憋着火,对南城步的恨和无边的怒火瞬间爆发了,他顺势就拽住了南城步的衣领,一拳狠狠的挥到了对方的脸上,拳到肉开。
南城步左脸瞬间青紫,嘴角沁出了丝丝血迹,鼻血哗哗直流。
两人你一拳我一脚,厮打在了一起,不一会客厅内便一片狼藉。
817号特监三楼一间门牌上写着经理室的屋内,两个男子站在一个四五十寸的屏幕前,屏幕内显示的正是南城步房间里发生的事情,非常清晰,包括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清清楚楚。
就跟在现场观看毫无区别,其中一个面色黝黑,头发略显斑白,双眼有神的男子皱起眉头看向身边那个面色平静默不作声的男子,疑声道:“陆局,我们不去阻止一下吗?会不会出事啊?”
这被称为陆局的男子身穿灰色中山装,眉浓目亮,轻笑道:“不用,不会出事的,老王你这是关心则乱啊。”
老王抽动了一下嘴角,无奈道:“我能不担心嘛,当时张明教这家伙给我打电话也没说清楚,只是让我通知你,可能会有麻烦。”
“这么多年,他还没有寻求过你的帮助呢!你说这种情况我怎么能不担心?”
陆局咧嘴笑了笑,没再言语,只是嘴角那饶有兴趣的笑容,怎么看都不像是担心屏幕中的某人,而像是在看热闹一般。
更过分的是,他偶尔还品评一下,像是在看拳击赛。
“哎呦,这下打歪了,力道不足,张明教要吃亏喽。”
“好样的,南城步这一拳力道十足,又快又准,张明教这混蛋要破相了!”
老王望着这一幕目瞪口呆,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