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她又想起了曾经喜欢过的那个乞丐说的话“人类的本源不是女祸甩泥人,也不是亚当和夏娃偷吃禁果,而是两个有着不同身体符号的动物相遇了!他们一个叫小雄,一个叫小雌。”
“乌烟瘴气的,咱们走吧!”正在她思想开小差之际,三哥轻轻拉了她一下说道。花汐正想跟三哥离开,突然周围出现了一片叫好之声。台面上出现了一位戴着红头纱的女人,叫好声就是因为她而发出的。
真是一群色狼!
花汐不以为然的瞥了眼,仍是打算离开,却就在一瞥间,透过一甘人头间的缝隙,恍惚的,惊讶的,看到了一张酷俊无双的脸,它是栗色的,像金色阳光中的栗壳,令她的心笃然一阵颤抖。
雷人的双胞胎'*'
第一时间,她做出的决定是逃离,逃离那张给她带来噩梦的脸孔,逃离抹不去的羞耻。然而,就在做出决定以后,说不清什么原因,脚步却不由自主,兀自倔强的穿梭过去,就像中邪一般,连鞠晨在身后轻声叫她,也没意识到。
终于来到近前,她攥着拳头挤出最后一道人墙,这才发现,那张栗色的脸已然凭空蒸发了,同一位置的小圆桌边,只坐着一个穿颂朝男服的人。他背对着她,黑得发蓝的头发缎子般流泻在脑后,然后在领子以下,用一个镶满红珊瑚珠的金圈箍成了一束。这样一头乌丝,配上一袭雪白色的落地长袍,神仙感很强呢。
只看他的背影,花汐就确定了,此人绝对不是那个姓禽名兽的混蛋。那混蛋的每一根发丝,每一个细胞,都透着十足的桀骜和冷酷,就算剁碎了重组,也修炼不出这股子神仙感。
轻步走到他的身后,花汐触了触他的肩头,装着男人的声音,问:“兄台,请教件事!”
他正兴致勃勃的看着台面,似乎懒得回头,态度很好却是漫不经心的回应道:“哦,说吧!”
花汐默了默,抿抿唇,终于问:“刚刚,在你身边坐着一个脸色偏黑的人,请问他去哪儿了?”
他闻言一怔,笃的回过头来。
刹那间,仿佛被电光击中,花汐惊得打了个激灵,差点以为在这个架空的古代,也有高科技的皮肤漂白术了。
能不惊讶么?眼前的男子,月眉星目,松鼻桃唇,若将肤色与神态忽略不计,和那个混蛋,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
“你……”
他们几乎异口同声,都想问什么。随即,他很绅士的点了一下头,摊开手掌,示意她先说。
在五彩斑斓的光晕中,他脸白,唇白,衣裳白,白净得简直就是一道雪瀑,令花汐的思维在某个空白区呆了几秒。随后,她怔怔的看着他,做了一个白痴式猜想:这个人,和那禽兽可能是双胞胎!
基于这个猜想,她对他顿时就有了几分怨恨和防备,装模作样的说:“哦,我刚才在后面看到一个熟人,他就坐在你边上。请问他去哪儿了?”
“熟人?”他微微敛了敛眼角,审视着她,墨蓝色的眸心飞星流月,令她被狠狠电了一下。随后,他似乎看穿了什么,眼梢含笑,淡然,却不失油腔滑调的说:“湖城这地方,紧邻大漠,整天风吹日晒,似你说的那种黑脸的人,多如牛毛呀!我怎么知道你问的是谁?”
“装什么蒜呀?长得像根葱似的,说话怎么不直截了当一些呢!你知道我问的是谁,他和您的尊容形同复制。那家伙去哪了,想告诉我就痛快点,不想告诉就算了!”
“呵呵,你的言语可真奇趣!”他笑着,很有爱的看了她一眼,继而摩挲着好看的瘦桃形下巴,若有所思的说:“嗯,我长得这么英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像我的人可不多,不过,还是不好确定你说的是谁呀!小……兄弟,你能不能说出他的高姓大名呢?”他刻意加重了兄弟二字,带着揶揄的笑意。
花汐不想再与他啰嗦下去了,一面转身一面愤恨的丢下一句:“他姓王,名八,单字一个蛋!乌龟下的蛋!”
刚一转身,蛋的尾音还挂在嘴角呢,她就看到了两束熟悉而又惊心的目光,一下子怔在了原地。
一语惊飞天外人[*]
“呵呵,你说的什么蛋,可是他么?”白雪男讪笑着问。
花汐已经无法回答什么了,因为——
眼前站着的男人,精神抖擞,眼锐如星。
纵然脸边有道血色的疤痕,亦是绝世帅锅一枚。
他的肤色不白,是那种很特别很特别的栗色,像被金色的阳光照着。虽然他不白,可正是这种肤色,让他看上去比雪花男更有男人气质,有秒尽天下女人的资本。
却不能秒杀她。
因为他伤害了她。
想起那不愉快的回忆,她全身的血液都在颤抖。
他看到她也是一怔。
突然台面上有人高声喊道:“现在开始竞价喽,前面的人都坐下!都坐下!别挡住后面的大爷们!”
雪衣男子站起来,一手拉起花汐,一手拉起她眼中的禽兽,和事佬似的,笑着说道:“人家让坐下呢,你们二位有什么话,也坐下说吧!”
花汐甩开了他的手,执拗的站着,目不转睛的瞪向禽兽,仿佛自己的目光是一道道利箭,能将他射个粉身碎骨。
而那禽兽则若无其事的走到她对面桌边,端襟正坐下去,继而将视线投向台上。先前出现在他脸上的怔愕,在他落坐后一扫而光。看上去,他根本没认出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