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朝和医生寒暄了一会儿,见他依依不舍地把锦旗交给前台妹子,忙对他说:“等我的病治好了,再给医生你送一面锦旗。”
医生十分激动,一把抓住重朝的手:“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了!”
“不客气不客气,这是医生你应得的。”
没想到医生居然这么喜欢锦旗,重朝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又夸了医生几句就告辞了。
咨询室外的街道上,围观的路人早已经散去。
重朝随意扫了一眼,就不在意地向附近的车站走去。
他运气不错,刚到站就坐上了车。不过车上人有点多,他没看到空座,只能站在靠近后门的地方。
车辆缓缓启动,转过一个十字路口,重朝心头忽然一跳。
他感觉到,有一股注视突兀地落在他背上,视线冰冷阴森,如有实质。
怪异的感觉让他顿了两秒,才想起来要转头,仔细观察一下车里的乘客。
没什么异常。
年轻的乘客不是在玩手机,就是靠着车窗在打瞌睡。
年纪大一些的乘客聊天聊得起劲,一个大爷还对坐在他边上的小姑娘阴阳怪气,指责小姑娘不肯给他让座。
小姑娘额头上全是冷汗,脸色白得吓人,却依然好声好气地解释:“大爷,我今天实在不舒服。平时我肯定给你让,但现在我真的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大爷才不听小姑娘的解释,不依不饶指责着,前座一个扎小辫的文艺青年听不下去了,站起身给大爷让了座,又劝了大爷几句。
大爷立刻调转矛头,一屁股坐在座位上,辱骂起文艺青年,说他像个二溜子。
文艺青年脸色涨得通红,看起来很想骂回去,但最终,还是因为大爷的年纪放弃了。
重朝收回视线。
很普通的纠纷,没什么异常。
所以那股视线是从哪里来的?
或者说……那道注视真的存在吗?
他是不是,又出现幻觉了……?
这个病真的好麻烦啊。
重朝摸了摸背包,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
早知道他就把药带上了,下次,下次一定要按时吃药!
……
下了车,重朝一路走回玉磬苑小区,果然没再感觉到什么不对。
他愈发确信自己的猜测,连忙加快脚步,匆匆和正在喂猫的熟人打了个招呼,就往家里跑去。
“朝哥,下午——”
住他家楼上的热心青年手都没来得及放下,就见重朝一阵风似的从身边刮过,快乐的表情顿时一呆。
“——好!哎!不是!朝哥你要去哪儿,这么着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