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相信我?明明在梦里,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
“你知道一花一世界吗?梦是梦,现实是现实,梦与现实是分开的。”
“一花一世界……”剑痴顿悟地点点头。
小雪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问道:“剑痴大哥可以为我解答一个问题吗?我想不通,为什么舍命来救我的人,会是剑痴大哥而不是靖仇?”
剑痴愣了一下:“因为……暂时来说,我的功夫比他好。”
“除了功夫好之外,该还有其他!不顾性命,甘愿牺牲,只有相爱的人才会为对方做出牺牲,对吗?”小雪天真地问,“救我,也是爱吗?”
剑痴一口咬定:“不是,绝对不是!你看,天下雨地上会湿,那反过来地上湿了一定是天下过雨吗?”
“当然不是,也有可能是有人把水泼到地上,或者是放在地上的水桶破了,又或者是别的。”小雪领会过来,“我明白了,剑痴大哥对我的牺牲也可以是友情、亲情、尊敬之情、怜悯之情,世上千万种的感情,不一定就是爱!”
“说对了!”小雪的答案,又令剑痴产生莫名的失落,他望向洞外回过神来,“雪停了!”
“我们可以出去了!”小雪连忙拉住剑痴离开,却感受到他的心跳,“剑痴大哥,你心跳得好快!”
剑痴不欲多想:“风雪很快会再来,我们要抓紧时间!”
剑痴扶着小雪肩并肩地走着,可是冰天雪地里,四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不知道要往哪个方向走。小雪毅然地跟着剑痴,她知道只要剑痴大哥在,她一定会没事。二人在沉厚的雪上留下长长的脚印。
突然,雪峡间又隐约传来青铜铿锵之声,剑痴如被针在脑海中一刺,顿在原地。小雪道:“好像是鸣钟的声响。”
剑痴听得头痛起来,他很是不安,这种声音跟梦里的一模一样。一阵风吹来,夹杂着越来越强的青铜之音,剑痴头更痛了,梦里挥剑杀人的场景再次闪现在脑海中。
小雪紧张地捉住他:“剑痴大哥!”
剑痴痛得十指陷发:“血……很多血……啊!”
小雪连忙运起仙法,做出一个小光球:“套着它,不要听那声音!”
可是,青铜之音已强得在整个谷中回荡。剑痴痛得推开小雪直奔出去,却一脚踏空翻滚着向下坠去。追上去的小雪被剑痴一带,也滚了下去……
玉儿翻身转入墙后,躲过四处巡查的勇士,蹲在地上。咯的一声响起,炼妖壶被打了开来,靖仇翻滚出来:“哎哟,痛死我了!”
“废话那么多,你道躲避巡查容易?”玉儿白了他一眼,不就是几次不小心将炼妖壶撞到墙上了吗?一个大男人这么不经撞。
这时,又有一队勇士走了过来,玉儿赶紧将靖仇收入炼妖壶中,躲进厨房里。
一墙之隔的走廊上,红拂女叮嘱着众手下:“一切以二公主的安全为先。快搜!”
玉儿连忙蹲到角落,却不想一蹲下,挂在后腰的炼妖壶靠在了灶头放柴火的地方,炼妖壶瞬时被大火烧得发红。
靖仇鼻子一翘:“怎么有点烧焦的味道?”他眼睛一瞪跳了起来,“哇,烫死我了!”只见壶中虚幻的空间,原本的青蓝变成红色。
“拖把,你想烫死我吗?”靖仇一脚踢到壶壁上,“喂喂,我快被煮熟了!”
玉儿感到炼妖壶大震,轻声道:“怎么了?”她回过头看到炼妖壶被烧红了,“糟了!”她想取走炼妖壶,岂料被狠狠烫了一下,大叫起来。
门外的红拂女听到玉儿的叫喊,连忙喊着勇士往厨房走来。玉儿连忙用横木抵住门,狼狈地把炼妖壶丢进灶台上的大木桶里。
“二公主,开门,不要闹了!”红拂女踢开门,厨房中却已不见了玉儿,众人又连忙四处寻找。
炼妖壶内,靖仇一边抹汗一边掩着鼻子:“不热死,也被浓烈的药味熏死了。拖把,你跑哪里去了?”
侍女没有察觉到炼妖壶的存在,只顾以木棒混合药材,还趁滚烫撒下药粉,整桶药立即冒起了泡,烟也更浓了。
靖仇实在抵抗不住,边骂边脱衣服。突然,壶口幻光一转,靖仇的头先露了出来,可还没来得及透一口气,大木盖就压了过来,靖仇又被吸回了壶中。侍女盖上盖子,下人就将大木桶移走。侍女吩咐道:“不要误时,快把药汤送去给皇后。”
躲过勇士追捕的玉儿赫然见着三人搬动着大木桶,心道:“糟糕!”
靖仇赤着身子满身是汗:“拖把,你再不回来……我真的要给烫熟了……”
大汗寝宫内,屏风后面大木桶的药烟随着炉中的微火缓缓上升,飘进月儿的鼻中。
屏风前是一脸心疼的张烈拥着轮椅上的月儿:“女娲之女已在手中,我们的灾难很快就可以过去了!”
“那就好!只要不再难为玉儿……”月儿也紧拥着张烈。
二人虽浓情蜜意,但警惕心极高的张烈,还是瞥见屏风后面有人影晃动。他喝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