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没有固定条线,是机动部记者,跑突发新闻,或者读者打电话提供线索。&rdo;
&ldo;就是要随时待命喽,那可挺累的啊。&rdo;
&ldo;是挺累的,不过跑了几年也习惯了。&rdo;我小心翼翼地回答,不知道他为什么把审讯变得好似唠家常。
&ldo;看你模样挺年轻的,干记者这行几年了?&rdo;
&ldo;我零一年当的记者,到今年第六年。&rdo;
&ldo;哦,还不算很长嘛。&rdo;
&ldo;我那个报社历史不长,而且流动性大,我这样呆足五年的记者,算是资格很老的了。&rdo;说到这里,我仿佛有种错觉,这不是警官在审嫌犯,却像我在和一个采访对象聊天。
&ldo;是嘛,看样子你还挺受器重的呢。&rdo;中年警官微微一笑,温温和和地随意问了句:&ldo;那小刀子哪儿买的,品质不错啊。&rdo;
我张了张嘴,一时语塞,过了一两秒钟,心脏才后知后觉的凶猛收缩。
这家伙在套我的话!
他这样淡淡一路问下来,前几个问题都是我随口可答的,心理上的惯性,让我下意识地准备回答他的关键问题时,才发现我根本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如果那匕首真是我的,很可能顺口就说了出来。
这个老刑侦可厉害得紧啊。
中年警察看我张口却没说话,大概是以为我临时把话收了回去,却也不着急,笑了笑,又说:&ldo;看见那么多血,会不会很慌?&rdo;
&ldo;看见那种场面,是有点慌,不过谁都会这样的。&rdo;
警察点了点头:&ldo;一般来说,第一次杀人是会这样,你还是好的,很多人会呕吐。&rdo;
&ldo;我是说任何一个人看见这样的凶杀现场都会很不适应,我是第一个现场目击者,而不是杀人犯。&rdo;我连忙分辨。
&ldo;你以前认识死者杨宏民吗?&rdo;
&ldo;不认识。&rdo;
&ldo;这么说一切都是一场偶然喽,你发现了一个凶杀案,可不管是凶手还是被害人都和你没有一点关系?&rdo;
&ldo;的确,是这样的。&rdo;
中年警察又笑了,这次他的眼睛眯起来,像已经瞄准了猎物的猎手。
&ldo;你那么肯定你和死者没关系,也不认识他,那么有许多人看见的,在太平洋翡翠号游泳池里发生的那场冲突,和杨宏民差点打起来的,是另一个那多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