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夏疼得差点没从墙上滑下去。
她紧贴在后墙上,小声地说道:“我自己来吧。”
伺舟抬眸看了她一眼,可是并没有放开她,而是将她的脚轻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时夏不敢踩他,就又想缩回来,却再次被他按住。
伺舟冷声说道:“我蹲得很累,你别再乱动。”
就在这时,一个男同学忘记拿饭卡,急匆匆地爬上楼来,从后门返回教室。
时夏见到有人进来后,觉得有些害羞,就立即低下了头。
那个男同学从桌上拿完饭卡,经过后门时又看了他们一眼,之后就平静地离开了。
因为经常见时夏守在伺舟身边,尽管两个人从未对外公布是什么关系,但是同学们对这种场景,已经见怪不怪了。
甚至有同学在闲谈时猜测,俩人明面上都这么黏糊,私下里可能做过更过分的事。
时夏低头看着给自己穿袜子的伺舟,内心觉得很难过。
她都要离开他了,他怎么还是这样?
仿佛是在提前感知到离别的隐痛后,对她进行无声而卑微地挽留。
可他挽留她,究竟是因为离不开她,还是为了未来更好地报复她?
她不懂他,却又会因为他对她的一点点好,而感到愧疚万分。
再在伺舟身边待下去,时夏觉得自己会疯。
这对她而言,是一种折磨。
伺舟帮她穿好鞋袜后,站起来对时夏说道:“别再骗我了。”
只要她好好地待在他身边,那这场报复应该能延后一些。
至少也能相安无事地过完他们的学生时代。
这是,他对她最大的仁慈。
时夏看着伺舟黑白分明的眼眸,无奈地轻点了一下头。
哪怕她根本做不到。
在出门之后,时夏总是和伺舟保持着一些距离。
她不再像之前那样贴着他。
伺舟刚想回过头说她,就听到时夏小声提醒道:“你去洗一下手,我在外面等你。”
他走到洗手池那边洗手,时夏跟他隔着一道不透明的门帘。
水流刚打开就听到,外面有仓皇逃跑的脚步声。
伺舟的心冷了一下。
他开始觉得,是不是自己对她太好了,让她在他面前逐渐地放肆。
甚至是,肆无忌惮地玩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