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周眼球充血,话到嘴边硬是没说出口。
徐砚清垂落的指腹一点点攥紧,骨骼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的语气低沉,“趁我不在到学校打伤人姑娘的脸。”
他浑身僵硬的如礁石,内心的汹涌一阵阵的,“爷爷,您告诉我,这样做对吗?”
徐老脸色凝重,只不过见过太多大风大浪,下一秒淡定自如地反问:“那你知道那姑娘怎么说得嘛?开口要一个亿,她能是真爱你吗?她看中的是我们家的钱。”
徐青周睫毛轻颤。
徐砚清的喉结滚动了两下,胸口越来越闷,根本透不过气。
就像是溺了水,蓄满水的呼吸道是无力又无助。
他的四肢百骸冷得难受,苦涩的笑停在唇边,“还一个亿。”
徐母站起来,“你不要不信,车里有录音,我有证据的。”
徐砚清对上她的双目,凝滞片刻,说:“人姑娘到今天都没有告诉我您去找过她,人说是自己不小心刮伤了脸。”
“你们呢?把所有的罪推在她一个人身上。”他眼眸里的冰霜凝聚,转眸看向徐老,“爷爷,我一直觉得您对这个家所有人都好,我一直觉得您是疼爱我的,比起我,您更爱这个家的荣辱。”
徐父只看中权势,生两个儿子只为了家族利益不被旁人割取;徐母为了她口中的家不择手段,不想要二胎也为了金钱低头,事后把罪责加在徐砚清头上。
外公和爷爷从来都不只是徐砚清一人的外公和爷爷。他们首先是别人的丈夫,再是父亲,而后是徐青周的外公爷爷,他徐砚清在最末尾。
在徐家他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徐母甩来一掌,怒斥:“怎么跟你爷爷说话呢?”
徐砚清来不及体会脸上的疼,心像是被抽空了一样,“爷爷,您们以后不要再来打扰卿妍。”
徐老失神地喊:“阿清。”
“我不是来和您们商量的。”
徐砚清往回走。
此时,徐青周接了通电话,眸光深谙沉郁,叫住走到门边的徐砚清,“徐砚清,卿妍的父亲。”
徐砚清五官恍然间僵住,脸上的情绪翻动变换着,他走回来,夺走手机,面无表情,【重说。】
【卿妍的父亲跳河自杀了。】
徐砚清的思绪被抽走,砍断。
他愣在那好几十秒。
徐老担心:“怎么了,青周?”
徐青周:“卿妍的父亲去世了。”
徐砚清阴森的目光落在徐母身上,闷笑一声,字字如冰:“说您没去见过卿妍父亲。”
徐母吓得一颤,慌神地眨眨眸子。
徐老敲击拐杖,“你糊涂啊。”
徐砚清眼中不含一丝温度,眸子赤红,菲薄的颤栗着,那点细碎的光消失地无影无踪。
他的背脊起伏着,“换我死,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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