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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第2页)

这样的认识,我认为它的意义已超出军事学术的范畴,可以上升到人类文明史的高度来认识:减小战争的破坏性,改变战争的暴力性。而“保全自己,控制敌人”的观点,最早是我发表在1996年4月4日《科技日报》的文章《现代高科技信息战》中,6月23日我发表在《人民日报》的《信息战》一文中再次出现。当时的提法是“保护”自己,“保全”的说法是2003年3月21日在中国科学院研究生院的讲学中才得以修正的。

还有一些观点是:

信息时代,战争性质的区分也在发生变化,战争的性质带有多元的色彩。

信息时代,战争方式趋于“文明”。

信息时代,实施战争的手段发生了变化,更重要的是出现了一种崭新的作战手段——信息攻击。

信息时代,信息威慑成为新的威慑手段。

信息时代,使战争准备、实施的界限日趋模糊。

信息战已经使战争从单纯的军事领域迅速扩大到政治、经济、社会、文化各个领域,波及到“军政商民”。

除了战争的政治性与非政治性的争论,21世纪前后还出现了战争的暴力性与非暴力性之争。

非暴力性相对于武力战彻底暴力性而言,传统战争暴力性包含着非暴力性成份;软性化相对于硬打击而言,硬打击不排斥软性化手段,只是工业时代机械化战争的暴力性展示得更为充分,以信息战为代表的信息时代战争的非暴力性日显突出。我提出:揭示战争非暴力性与软性化趋势,不是否定、排斥战争的暴力性和硬打击;也不是说战争趋向非暴力性与软性化,未来战争就不暴烈、不残酷、不破坏了,战争可以是一场成人游戏了。恰恰相反,战争的暴烈性、残酷性和破坏性照样体现在这种非暴力性、软性化的新战争形态之中,人的因素照样是第一,仍然需人的英雄主义精神,对此,我们应该早有警觉,做到心中有数,两手准备。

在战争非暴力性与软性化问题上,我是从1985年开始进行研究的,而且是作为信息战的理论基础的。20年来,主要形成了以下观点:

一、战争目标由领土扩张、经济侵略转为信息掠夺,由主要针对物质因素转移到主要针对精神因素,争夺制信息权,谋求“精神胜利”和不战而胜,成为信息时代最显著特点。

二、信息在战争中的作用发生质的变化,由从属地位上升到主导地位,战争的威慑属性日益显著,信息取代人而充斥于战场上,信息威慑成为新的威慑手段。关于信息威慑,我在1985年写《信息战》时就作为一个重要内容来研究的,我作的定义是:一方以信息造成的声势及产生的威力威慑另一方,其作用在于给对方以心理杀伤,使其造成错觉和巨大的思想、心理压力,目的是加强遏制能力,最终迫使对手慑服。我认为,信息威慑是一个国家基本的军事战略,呼吁国家建立以信息威慑为主体的军事战略。

三、战争形态由有形演变到无形,信息战攻击的对象是信息边疆。

四、战争在经历了低层次的非暴力制胜时代、暴力制胜时代后,正在进入高层次的非暴力制胜时代,即以信息战为标志的不流血的战争。

我的上述观点有的被人们所接受,大部分是不为人所认同的,尤其是关于战争的政治属性问题。但我始终认为,政治性是战争的诸多属性中的一种,战争的内涵要深厚得多,我们知道的,更多的是未知的。

前辈是福

对战争的政治性与暴力性问题的思考,是我在战争研究过程中,由理性到感性,再从感性到理性的认识升华。

1985年5月军委扩大会议后,我国宣布裁军一百万。对于中央的战略决策,许多军人是想不通的。但是想不通也得执行命令,尤其我们成都军区,既要搞好精简整编,还要打好仗戍好边,任务非常重,有些同志刚从前线下来就被通知转业或复员。我已在成都军区任傅全有司令员的专职秘书。当时成都军区政委是万海峰,是位老红军,1955年授少将军衔;副司令有廖锡龙、张太恒,参谋长是陶伯钧。

那段时期,傅司令频繁来往于成都与麻立坡的军区前线指挥部。他经常告诫高级将领们:“战争中,指挥员的失误要拿士兵的鲜血和生命来弥补。”他还专程到麻立坡的烈士陵园扫墓,久久伫立在烈士墓碑前,他鸣枪示意,宣泄心中的愤怒。从他的言行和神情中我能感悟,他正试图改变“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历史古训。

可能除了傅全有总长,没有哪位军人比我参战时间更长的,我先是在陆军第一军作训处当参谋,部队回防后我调任他的专职秘书,继续在那里参战,那时通讯不发达,家里还以为我光荣了,那场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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