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云珩看够了笑话,只想快些结束,眼皮子一掀,道:“既然如此,那朕就将公主许配给你?”
那人面上一喜,不待叩谢,云琅哈哈大笑道:“这么一来,他不就成了驸马吗?啧,真是怎么样都不吃亏。”
那人心思被揭露,脸上一白,仍坚持道:“小人所言句句属实,望陛下为草民做主。”
“什么狗屁东西也敢来沾边!”说话的是云璃,他已憋了很久。看不惯云琅是一回事,这种卑劣小人想趁机占皇室便宜做他姐夫,他无法容忍。
云璃往那人身上踹了一脚,咒骂道:“什么贱种也敢口出狂言!半年前你在云琅跟前献殷勤,恨不得给她做男宠的事,以为本殿下不知道?逮着便宜就往上黏,贱不贱!”
云琅惊于云璃会为她说话,愣了愣,拍手高声道:“云璃你说的对,男人就是下贱!”
嘹亮的“下贱”二字在空旷的殿中回荡。
殿中除了她都是男人,全变了脸色。
“我没这么说!”云璃恶狠狠瞪着云琅,“别想拖我下水!”
云琅嬉笑着服软,“行行行,你不下贱好了吧。”
才说了男人都下贱,又说他不一样,摆明骂他不是男人。云璃气得直喘气,怒道:“你最好给我小心点,我可不管你是男是女……”
再往下审,就剩下一人了,那个据说被云琅下了春药,众目睽睽之下,衣衫不整出房门的唐饮霜。
唐饮霜对着云珩拱手,道:“当日下官酒后晕沉,醒来后身上红痕点点,以为是五公主趁人之危。后来听闻五殿下是女儿身,特意去看了大夫……”
唐饮霜迎着百官质疑的眼色,维持着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稳重,道:“微臣不耐那日的酒水,身上红痕是酒后反应。”
这理由很勉强,但并非没可能。
秦御史尤其鄙夷不守妇道的女人,坚持不懈道:“就算宴上事情是误会,五公主数次轻薄于你,本官也是亲眼目睹过的,这你要如何解释……”
“我是自愿被轻薄的。”唐饮霜说道。
秦御史一口气卡在了喉咙里,嗤嗤着消了声音。
云琅的事最后不了了之,所有人都知道皇室少了个行事荒唐的皇子,多了个放荡不羁的公主。并且这位公主有皇后做靠山,还是风头正盛的唐大人的意中人。
一个月后,云琅第三次惹怒云珩,被一道赐婚圣旨扔给了唐饮霜。
云琅向虞秋求救,虞秋道:“你这性子太容易挨打了,是得找个人看着。唐大人都愿意给你做娘了,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给朕看好了她!”云珩下令。
云琅被唐饮霜提出宫去,灰头土脸地警告他:“别以为皇兄赐了婚你就能管我,就算成亲了,我也是公主,你得跪我……”
话未说完,被连衣裳带人扔进了澡盆里。
云琅捂着胸口嗷嗷大叫:“你还真当自己是我娘了!我是女孩子,你是男的!唐饮霜你想死……”
她的威胁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被按头洗干净后换上了纱裙,干干净净,是个很有灵气的小姑娘。
云琅与他挣了很久,已经没了精神劲,有气无力地趴在小榻上,道:“娘,我渴了。”
唐饮霜给她端了盏茶喂进去,云琅又闭着眼睛道:“娘,我想听琴。”
质朴古琴被送过来,悠扬琴声响起。
“娘,我想看你跳舞。”
琴声止住,窗前弹奏的唐饮霜回头,清冷书生完美融入窗
外的雪景,说道:“为娘的不会跳舞,琅儿换个别的要求。”
先挑事叫他娘的是云琅,最先忍不住的也是云琅,她软趴趴地窝在榻上,两手下垂摇摆着,这时睁眼,一脸的恶心,“唐饮霜,你真不要脸!”
一个大男人,被人叫娘不仅能坦然应答,还好意思自称是为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