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住自己的师兄百年,又亲又咬,都没留住人,还把师兄逼得找他求救。
自己受罚被他困在镇魂塔百年,一朝逃脱,又死心不改地跑去找人。
这也,太不要脸。
苍婪微微眯起眼,打量着坐在地上的苍冥,根本不愿相信他跑出去找云昭。
被他打得鼻青眼肿的混小子,狼狈又可怜地坐在地上,眼巴巴地等他拿出金剑。
就差来一句:爹,我的剑呢?
就算外表变得高大,可内在完全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心智都不成熟,何谈情爱?
而且,云昭分明是想与过去一刀两断,才会在苍冥被他打晕后,诀别般地垂泪告别。
苍婪始终记得云昭扯开衣衫的画面。
那触目惊心的红痕像是烙在肌肤上的一道道耻辱的伤疤,被他的主人笑着展示。
一个能在仙界青武会夺魁、天资卓越的剑修被磨去棱角,沦为囚鸟,甚至不惜舍弃仅剩的尊严,将自己遭受的不堪尽然暴露在他一个长辈面前。
——鸣鸟折翼,发出悲鸣。
那一瞬间,云昭的神情悲中带笑,绝望得快要死去。
苍婪内心惊颤,不知道云昭在被囚期间遭遇了什么,只知道苍冥真的犯下大错,才会怒急攻心,重伤苍冥。
云昭离开无相之海后,苍婪不知他会去何处,几度怀疑他会去寻死。
一个失去剑心的剑修,被夺走灵元的仙族,于废人无异,想死轻而易举。
……
苍冥见苍婪一言不发,还神色怪异地打量他,似乎在回忆往事。
不会怀疑他拿到金剑,又出去闯祸吧?
苍冥轻轻咳出冒到嗓子眼的血,一副被打坏的可怜样,边咳边问:“爹,我要做什么,你才能将金剑还给我?”
苍婪揉了下拳头,一对金眸划过危险的暗芒,寒声发问:“你拿回金剑,是打算再出去?”
苍冥连忙道:“不出去。在变强之前,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他当然要出去,不过苍婪若是知道他出去找师兄,恐怕会发疯。
当初他闹着要离开镇魂塔,寻死觅活不知多少次,苍婪都狠心地不放他走,非要他忏悔犯下的错,走回正路。
喜欢师兄,才不是歧路。
苍婪若非要说是歧路,那他偏要沿着歧路走到底,谁也别想挡他的路!
“变强之后,你要做什么?”苍婪逼视着苍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