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州驿站外,“梆梆”声在幽深狭长的巷子里回荡得很远很远,二更天了。
白雾遮掩下,月光模糊不清。驿站大部分的灯笼已经熄灭,偌大的院子里外,只靠几个火光微弱的小灯笼照明,使得明暗不定。
房间里,赵就跟朱雀各端着杯热茶,隔着茶几而坐。屋里没有点蜡烛,昏暗阴沉。
“二更了,这小子还没醒呢。老九,狗日的你到底灌了他多少酒?”
“没多少。”赵就喝了一口茶,淡淡道:“就两三壶本地黄酒掺留仙醉,可能是毒下多了。。。。。。”
“唉,没办法,不是我亲自下的,剂量不好控制,见谅,见谅。”
朱雀嘴角直抽,进去时赵就还千叮万嘱别弄死,他倒好,一点没留手,直接下毒,你也没想让这小子活着啊!
她斜睨了赵就一眼,随后转头看着五花大绑的男人,说道:“要我说,干脆弄死丢河里算了。”
赵就调侃道:“不好吧,明天还有浣衣娘要到河边洗衣服呢。尸体浮上来,吓到她们怎么办?”
“你倒是菩萨心肠。”朱雀不屑讽刺道。
“那是,鸡我都不敢杀。阿弥那个无量天尊,阿门。”
两人喝着茶,聊着天,互相打趣着,一时间屋子里充满快活的气氛。
可惜,这份和谐被一身酒气的姜千户和李益贞打破。二人听到声音,推门进来一探究竟,却被椅子上笑得东倒西歪的两人,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明明这两人几天前还跟仇人似的,怎么这么快就把茶言欢了?赵大人,莫非你也被打服了?
“坐,坐!”赵就招呼两人坐下。
两人都一脸疑惑,李益贞屁股刚贴上椅子,压低声音悄悄问道:“老弟啊,你也识时务了?”
姜千户不敢说话,只是眼睛一眨一眨,朝朱雀嘟嘴示意。
赵就转头看了眼两人,才摇摇头说道:“你们就死在女人肚皮上吧,还识时务。前几天五爷来了,让我们通力合作,五爷的话哪敢不听?”
姜千户脸色突变,咽了口唾沫,才小心翼翼问道:“额,没。。。。。。没我的事吧?”
“没有!”朱雀没好气道。
说完撇过脸不看两人一眼,脸上的嫌弃几乎都快溢出来了。
两人刚想找补,却听到五花大绑的男人咳嗽了两声。两人被吓了一跳,这才发现,他们对面还有个被绑着的人。
“呼,介你嘛谁啊?”姜千户被吓得家乡话都出来了。
李益贞则是惊呼,“你们玩得这么大呢?”
话毕回答他的,是朱雀扇在后脑勺的一巴掌,“闭嘴!”
男人幽幽转醒,醉意还没有完全消散,眼前一片模糊。隐约的月光里,赵就的脸若隐若现。
他惊呼一声,不解道:“木獬兄弟,你。。。。。。你这是何意啊?怎么不把我放在椅子上?”
刚想活动活动酸软无力的身体,才发现自己不是坐在椅子上,而是被绑在椅子上。
“你,你想干什么?”
赵就凑到他面前,双手齐动,一只手死死按住他的嘴巴,另一只按在腋下。
随着手上力道逐渐加大,男人脸色涨得通红。由于嘴巴被按住,想喊叫也发不出声音,只有几声“呜呜”。
直至腹部,赵就才松开双手,沉声问道:“清醒了?清醒了那我就问了。”
男人额头冷汗涔涔,口鼻不断喘着粗气,有气无力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