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灿星走到郑显达身边,郑显达举起了手中的香槟酒,派对上闲谈的众人见状安静下来。
“欢迎大家百忙之中拨冗参加我外甥女廖灿星的十九岁生日,众所周知,他的父亲廖卓昂整日忙于军务,便将女儿托付给了我,姐夫的话我敢不听吗?哈哈哈哈哈……”
听到廖卓昂三个字,陈确铮的瞳孔微微一震。
因为他怎么也没想到,廖灿星竟然是国民党高官廖卓昂的女儿。
紧接着郑显达献宝似的说道:
“灿星啊,难得你过生日,舅舅就想着送你个什么礼物,想来想去不得要领,就给你妈妈打了个电话,终于寻了个好东西给你,你一定喜欢!”
郑显达朝着身后扬了扬手,一个马夫牵着一匹黑马走了出来。
顿时人群中开始欢呼鼓掌,许多洋人还吹起了口哨。
一见这匹马,廖灿星瞬间就移不开眼睛了。
这匹马太漂亮了,一身漆黑的皮毛油光锃亮,不停地喷着鼻子,用蹄子踏着草皮,一看就是刚刚成年,眼中全无“驯顺”二字,充满生机勃勃的野气。
“舅舅真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给你找到一匹纯黑的,而且他的爹还是赛马冠军,花了我一百块大洋呢!怎么样?舅舅没有让你失望吧?”
“谢谢舅舅!”
郑显达在官场上混久了,也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送礼送到了廖灿星的心坎上,廖灿星自幼喜欢马术,八岁的时候父母送给她一匹黑马,廖灿星给她取名为“如墨”,那匹马在她十七岁的时候去世了,她伤心了好久,眼前这匹黑马跟入墨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她忍不住摸了摸黑马的脖颈,黑马抽了抽鼻子。
“可惜我很快就要出国了,带不走它。”
“你又不是马上走,不是还要办手续吗?舅舅巴不得你一直都待在我这儿呢!”
“我能骑一圈儿吗?”
“别啊,舞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以后有的是时间骑!来,陪舅舅跳一曲!”
留声机里传来慵懒浑厚的爵士歌曲,草坪上的男男女女们一对对地舞动起来。
梁绪衡第一时间向贺础安邀舞,贺础安连连摆手。
“别别别,我可不会。”
梁绪衡也不强求,将手伸给了陈确铮。
“这位公子,要不要赏赏脸呀?”
“乐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