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是,赵爵死的问心无愧,而他,余生再不敢问心。
旧主待他恩重如山,要忠!
赵爵待他从无亏欠,要义!
忠义两难全的选择,几乎把他逼疯了。于是他想了个折中的办法,他遵照旧主命令盗取木盒里的东西,又将空木盒还给赵爵,只要赵爵发现木盒是空的,就一定会知道——我是个可耻的叛徒。
到时要杀要剐都认了!
可是赵爵没发现,赵臻发现了却不问,他为何不问?
男人心乱如麻,走火入魔伤及内府,喷出一口热血,捂着心口缓缓倒下去。
展昭上前帮他点穴,赵臻只管袖手旁观,就那么冷冷的看着他。
中年人固执的看着赵臻,“为什么不打开盒子。”
“为什么要打开?”赵臻反问他,“难道就因为你的懦弱,就要赵爵死不瞑目吗。”
临死前还被最信任的人背叛,后半生的执念全成笑话,换成谁都得死不瞑目。
“……你说得对!”
中年男人惨笑一声,似乎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
“你想死吗?”赵臻缓缓道,“别忘了赵爵的遗愿,他让你娶妻生子寿终正寝。”
中年男人的表情一瞬间空白。
良久,男人失魂落魄的爬起来,跌跌撞撞转身离开,甚至没有留下一个名字。
白玉堂道:“他真的会娶妻生子寿终正寝吗?”
展昭叹气,“他会,即使死了比较幸福,他也会痛苦的活下去。”
赵臻看着手上的戒指,“那个木盒就像赵爵的一生,曾经拥有的都失去了,空空来空空去。”
白玉堂真搞不懂这些神经病,“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有这么复杂吗?”
展昭也搞不懂,“赵爵到底喜欢谁?刘皇后?先皇?还是刚才那人?或者赵爵最喜欢就是他自己,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让自己众叛亲离,搞这么多事都是为什么?”
赵臻耸耸肩,“别琢磨了,神经病的世界你俩不懂。”
或许赵爵真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一切就等谜底揭晓那一天……
两位大侠心塞塞,一头雾水地走了。
承影一张脸上刻满了纠结啊纠结,赵臻老神在在地,口气就像诱拐未成年的老流氓。“承影啊,你那榆木脑袋就别琢磨了,有什么疑惑说来听听,我给你解答~”
承影了想了半天,因为问题太多,反而不知道从何下手。
最后承影笼统地问道:“刚才那人,襄阳王让他娶妻生子,真是为了他好吗?”
赵臻抛起戒指又接住,“你猜,赵爵知不知道盒子是空的。”
承影一愣。如果赵爵知道盒子是空的,难道他故意设计那人被愧疚折磨一生?
承影深吸一口气,只是想想这种可能,都觉得寒心彻骨。
赵臻戳戳他胸口,“这种感觉就叫细思恐极,有些事不要想得太明白。”
承影似乎打算刨根问到底,“襄阳王到底是在保护他,还是报复他?”
赵臻耸耸肩,“人都死了,我怎么知道。”
爱的方式都一样的,恨的方式各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