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文表哥。”惋芷还是转身朝他行一礼,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索性与徐四爷道她先到马车上,又再朝他福礼离开。
郑嘉文一双眸子便染了失落,却是走到徐禹谦面前:“徐大人,上回是我轻浮了,还请你替我向表妹转达歉意。”
“徐某人的妻子不须要这种道歉。”徐禹谦微笑着,身上却散发一种凌厉的气势。
郑嘉文退后小半步,旋即苦笑道:“徐大人不愿意转达也无妨,我总能寻到机会与表妹说的,也只是怕你迁怒她罢了。是我自己心思不纯,虽然有些晚,可我总还是有机会的。”
“你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徐禹谦倒未曾想郑嘉文那么敢说,眉眼瞬息变得冰冷,丢下话便大步离开。
两人离得门口处已有些远,郑嘉宇又一心在郑二老爷身上,自然没有留意前方是不欢迎而散。
郑嘉文见人生气走了,只是笑笑,抬头看那半轮弯月,冷冷清清的月光将他身影照得很是落寞。其实他也不希望自己有机会,那样芷妹妹就不会难过,到底还是晚了,徐禹谦应该会是她的良人吧……
戌时,有人给徐禹谦回禀郑家兄弟已带着人蹬了船,并送了两个大箱子过来,指名是给惋芷补的嫁妆。
看着四名护卫合力才抬起来的箱子,惋芷也是好奇,让打开后发现是整整两箱银锭子!五十两一锭的银子!
数了一数发现居然有五万两。
这…这不会是外祖家贪来的吧!!
惋芷一副想哭的样子,徐禹谦在边上看得直想笑,其实郑家人性子都蛮耿直的,直接送银子当嫁妆他也是首次见。
“我让人给换成银票,你存起来吧。”
事到如今也只能是这样了,惋芷点点头,没想到居然还发笔大财。然后又想到自己只给表嫂送了一套红宝石头面,一套点翠头面,不安心起来。
徐禹谦总能猜到她的心思,轻轻拍她手。“这是长辈给你的心意,不能相提并论的。”
也是多想无益,如今人都怕已经离京,以后见面再说吧。
惋芷便服侍他沐浴,最后却被他也捉到水里,待两人出来的时候净房地面都是湿漉漉的,小丫鬟们红着脸打扫了许久。
次日,惋芷见管事的时间又晚了,季嬷嬷将炖一晚上的鸡汤端到她手边,小姑娘看着脸发热。
也不知什么时候起,每次有房事后季嬷嬷就会端鸡汤上来,如今所有人一看到鸡汤就心知肚明太太与四爷又恩爱了。
慢慢啜着汤,惋芷一边和管事们吩咐端午的事情,端午后也是徐老夫人生辰,如今再是与长房生分但老人家的寿宴也必须要去的。
“端午的时候,往前侯府都发夏衣了,大厨房会提前包棕子,各式馅料的好送给亲朋好友。下人们按等级份例各有不同。”齐妈妈恭敬将以前的规矩说来。
惋芷听着便抬眼去看针线房的管事,那人忙站出来道:“夏衣都在赶制,定能按时发放。”
季嬷嬷便与惋芷小声说家里的关系,惋芷理了理再添减一些,让大厨房的管事记下,就让散了,自己回屋去拟端午来往人情的礼单。一忙便是一日。
徐禹谦让林威送信回来今日晚归。
他上任刑部第一日,同撩还算热情,晚上由他作东请刑部众人小聚。
洒过三巡,气氛也就热络起来,同为主事的任敏之就与他说起寇军救走头目一事。
“那头目真是个硬汉,用刑极致,手指脚指都去了,仍是死咬着不松口。那些寇军先前抓过一批,兵器精良,且混有由工部造的……你这被调来查此事,可万万当心些。”
任敏之说到最后声音渐低,甚至有些同情的去看徐禹谦,仿佛他就是接了个烫手山芋。
只兵器的来源便很大问题,搞不好就得牵扯在其中了,所以皇帝震怒甚至对张敬起了疑心。工部如今可就在张敬手里。
徐禹谦替他满上酒,敬他:“谢过任主事提醒。”
任敏之豪爽一饮而尽,徐禹谦亦面不改色饮完朝他亮杯底。
一更钟响,众人自觉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