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秦锋哪还肯理会什么割地求和?割地哪有自己打下来大片草原,为大周朝增加版图的好?于是奋起直追,与罗朗配合,到底将北匈直赶进了漠北荒原,然后将漠南大片草原平均分了,如此一来,西夏和大周得利不少,各自都非常满意。
交代这些事情不过是寥寥数语,然而真正算起来,却是一年时光匆匆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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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旋班师回朝,皇上是有意让你出出风头,怎么你这会儿倒是不肯了?”
城门外,秦锋和洛槿初坐在一匹马上,身后是载着女眷们的马车,他们奉旨凯旋班师,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游山玩水,终是回到了京城。
然而何秋澄却是留在了雁落关内,梅如玉和他在秦锋与洛槿初的主持下成婚,虽然条件不如京城这边奢华,然而有众多将领兄弟助兴,却也十分热闹。最重要的是:如此一来,梅如玉的身份将来更没有暴露的危险了。
如此大捷,齐云自然十分高兴,命令万众夹道欢迎秦锋率三军凯旋归来。却不料秦锋不愿意出这个风头,将这差事交给了雷霆等人,他自己则陪着爱妻在城门外静静等待,眼看着大军进城已有半日,百姓们都散去了,这才准备进城。
此时听见洛槿初这么说,秦锋便忍不住笑道:“别说我,你自己素日里不也是总嚷嚷着什么‘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么?我也觉着这才是真正骄傲的感觉。”
“你就吹牛吧。”洛槿初咯咯笑,想了想又道:“要不要路六儿回府通知公主和驸马一声儿?”
“不用,大军都进城了,父亲母亲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我回来?咱们这会儿回去,恰好给他们一个惊喜。”
“你确定是惊喜而不是惊吓?”洛槿初翻翻白眼,此时马匹悠悠入城,两人正说笑着,忽然就听一个童稚的声音道:“我就知道,哥哥才不会这么轻易就受什么万民敬仰夹道欢呼,必然是躲在最后面,如今看来,果然我说的不错。啊,真狡猾啊,竟然等大军进城后一个时辰才进来,害我在这大太阳底下晒着,哥你是故意的吧?”
“小世子?”
洛槿初惊呼一声,却见秦锋已经跳下马去,也是惊喜非常,上下打量了齐煜几眼,在那挺着的小小胸脯上轻轻捶了一拳,笑道:“好小子,你竟然还堵在这里,怎么?专门为了迎我和你嫂子吗?”
☆、第一百四十八章
听见“嫂子”二字,齐煜不由的满脸“悲愤”;但是很快的;小家伙的面色便恢复如常;郑重给秦锋和洛槿初见了礼;然后面上才浮现一抹奸诈的笑容;嘻嘻笑道:“我和皇帝哥哥说,哥你是个最狡猾奸诈的家伙;必然不肯受他摆布,不但不会随大军入城;回来后也肯定是先回宣亲王府;所以了,皇帝哥哥为了不让你留下这个把柄给言官们攻击;特意让我来这里守着;一看见哥,就宣他的口谕,让你即刻进宫。”
似秦锋这样的人,即便出生于富贵之家,终究还是带着些江湖习气,齐煜说的没错儿,他才不会在心里想着回来第一件要紧的事是进宫覆旨,进宫哪有回家来得重要?然而如此一来,那些言官哪里会放过这样的错儿?何况这其中还有秦守搅风搅雨,因此齐煜这一次堵在此处,倒是真心为了他好。
果然,秦锋想了一想,只得无奈叹道:“好吧,那就多谢你了,咱们先进宫,让你嫂子先回去。”
待目送洛槿初走远,齐煜才不怀好意的对秦锋笑道:“哥你不用谢我,哼哼!我才不是为了你好,只是知道你的打算,你必定想着言官攻击就攻击,恰好让皇帝哥哥处置了你,从此后无官一身轻,可以和嫂子悠闲度日啸傲山林是吧?嘿嘿嘿!我怎么可能让你如愿?你一走,剩下的担子岂不是要我们这些小家伙来扛,所以你……”
不等说完,已经看到秦锋面色黑成了锅底,齐煜连忙抢先一步上马,哈哈低声笑道:“我虽然和你竞争六姐姐失败了,不过哥你也别想着从此后就可以和六姐姐过神仙眷侣般的日子,别的我不能够,使点小坏什么的,我自认还是没有问题的。”
“你……你这小混账东西,都是跟谁学的这么黑心?”秦锋哭笑不得,无奈之下也只得翻身上马。
“跟谁学的?”齐煜眉毛一挑:“嘿嘿!这还用问吗?无论是哥你,还是皇帝哥哥,哪个不黑?我跟着你们学,难道还能白了?不过这个主意却是皇帝哥哥告诉我的,哥生气,去找皇帝哥哥算账啊,哈哈哈……”
“皇上,这就是你对待我这个大功臣的态度吗?”秦锋在马上看着齐煜大笑前行,心中悲愤莫名。
“阿嚏”
齐云打了个喷嚏,宫珍忙从怀中掏出绢帕替他擦了擦嘴,一面忧虑道:“从前妹妹和我说过,这大暑天里的热伤风不是玩儿的,不如叫个太医来看看?”
齐云摆摆手,笑道:“无妨,这不是什么伤风,必然是秦锋那个家伙念叨朕呢,你以为煜儿是能藏住话的?那小子定是将朕给卖了个干净,也罢,想来他们这就要过来了,朕去御书房等着。”
宫珍连忙起身帮他整理衣衫,一面忍不住笑道:“皇上也是,世子凯旋归来,何苦这会儿抓着他不放?还要小世子去气他?”说完就听齐云笑道:“定要如此才成,那小子的性子朕还不了解?万万不肯真正接受朕的安排受万民敬仰的,哼!他想做没笼头的马,朕还舍不得放他这匹千里驹海阔天空呢。”
宫珍的手轻轻一顿,却是没说什么,眼看着皇帝离去,她才直起身来,笑道:“也好,妹妹长留在京城,正好还可以和我做个伴儿,只是宣亲王府这一潭水,可深得很,也不知道妹妹能不能应付过来。”
说到这里,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洛槿初狡黠活泼的样子,宫珍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笑道:“我真是糊涂了,若说玲珑,谁还比得上她?当年是小女孩儿的时候就了不得,如今有了这些历练,只怕越发厉害了。”
越发厉害的洛槿初此时正在宣亲王府中,逗弄着那小小婴儿,想她和秦锋出去了一年多,公主自然早已生产,虽然公主年岁不小,好在这一次秦宇格外精心,总算有惊无险的将小宝贝生下来。
待得下人们都退下了,公主方问起洛槿初和秦锋在边疆的一些情况,听说了那天香宫老毒妇和如同绞肉机般的绝杀阵,饶是公主定力过人,也不由得后怕不已。
洛槿初见她后怕,连忙就把这个话题打住,四下里转了头看看,见没有人,这才小声笑着问公主道:“宝宝如此顺利便生下来,大房那里竟没使一点儿绊子?”
洛槿初嫁过来不到三天,秦锋便接到了出征的命令,小两口一起共赴边疆,公主万万没料到她竟然就能知道这王府内的明争暗斗,当下不由愣住了,好半晌才苦笑道:“是了,我竟糊涂了,还以为能瞒住你一时是一时,可你是多精明的孩子,这些事哪里能瞒得住你去?只是我跟你说一句话,无论如何,大房确实因为我和驸马受了委屈,素日里该忍让一些,你便忍一些,啊。”
洛槿初心中不由得叹气,她心里太清楚了,公主那可是在后宫里出生的,从小到大又受尽万千宠爱。人家经历的,那是比宅斗更加高级的宫斗,对于大房那些伎俩,哪会不心知肚明?所以到今日,梁夫人使尽了诡计,却也没能害得了她。然而也正是因为公主这种愧疚忍让的心态,才会助长大房的气焰,说到底,不管公主多么聪明,她的本质还是一个包子,最多算是一个精明的包子,不然的话早不知道死几回了。
因当下便把眉毛一挑,冷冷道:“娘亲为何要这样想?这一切都是皇帝做主的,关你与驸马什么事?若说忍让,小小不然的,也就罢了,但若是大太太立意起了歹毒心思,那就别怪儿媳也不和她讲什么忍让情面。娘难道不知?这一次后方粮草全是公爹亲力亲为,为的是什么?怕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