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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锁方才与阿曼在屋顶暗中监视康禄赫和胡旦的行动,见真有“大夏龙雀”出炉,便丢下阿曼,直接去找朱家白青、黄青两兄弟。
不料到了地方之后,只见家家都冒着黑烟,唯独朱家偌大的院子里清清爽爽,冷冷清清,状似无人。她跳进屋里,转了一圈,果然从前到后,从后到前,不论是雇来的铁匠还是朱家老板,统统都不见踪影。
家里的家具都还在,屋里各处也都是一副脏兮兮没人打扫的样子。她翻进白青的房间,房间里依旧乱的可以,白布染黑血,无辜地散在地上。房间里像是有人抢劫过一样,可是仔细分辨,其实殊无打斗痕迹,白青床上歪着那个大案台,把散乱的被子压得更加散乱,床头随手丢着笔墨砚台,门外不远处有个炉子,里面有厚厚的纸灰,大约是黄青将他的设计图纸全部付之一炬,免得走漏风声。
她趴在地上,往床底下望去,那只仰面倒下的蟑螂依旧在原地没有动过,床下积着厚厚的灰,只有一道崭新的拖痕,从原本装着他们“传家之宝”的樟木扁箱处延伸到外面来。
朱家兄弟人去楼空。看来黄青真的仿出了真假难辨的大夏龙雀,说不定还拿到了解药,带着白青去了什么山清水秀的乡下。
可是真的大夏龙雀在什么地方?难道我还能拿一把假的去交差吗?朱家这一条线索也断了,只剩下耍蛇人一条独苗。
但耍蛇人背后又是谁呢?
和安萨凡背后是同一伙人吗?
眼见春天过去了,各种任务都还没太大的进展,银锁不禁有点着急。陆亢龙大约也估摸出她有点着急,特别写了两封信来,劝导她不可太过心急,稳妥为主。
她心里乱麻一般毫无头绪,乱七八糟。漫无目的地走到了酒馆房顶。她找了个没人的角落跳下去,拐进屋里,果然看见仇老头在屋里喝酒吃鱼。
“仇先生,今天又有鱼吃?”
仇老头呵呵笑道:“有啊,老夫一开春就特别勤快,总到湖上钓鱼玩,天天都可以打打牙祭,要我送你一条吗?”
“不必了,我来是有事问你。”
“什么事?”
“朱家兄弟,去哪了?”
仇老头眉头一皱,道:“没听说。”
“连你都没听说……岂非这两人走的非常隐秘?”她这话说完,就盯着手中酒杯发呆,似乎也不像是问仇老头。
仇老头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眼巴巴地望着她好一会儿,才道:“你不是来找我的吗?找完了你还不走?”
银锁白了他一眼,道:“我就不走,我借酒浇愁还不行吗?”
仇老头一脸恨铁不成钢,道:“是不是你那情关闯得不顺畅了?老夫早就跟你说了,这个情啊,不是好东西,沾了又能全身而退的人,十之不过一二。温柔乡乃英雄塚,回头是岸,回头是岸。”
银锁奇道:“我还没机会找人闯呢,你跳什么脚?”
仇老头愣了一下,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看她不似作伪,只得自己先撤了。边走边念念有词,不留神撞到了酒保,酒保听他说“你红鸾星从十五岁动到现在,跟我说没闯?”不知何意,多嘴问了一句“仇老头,你要给我算姻缘?”
仇老头怒道:“十个钱!”
酒保笑唾他一口,往旁边去了。
银锁回到分坛时,院中守备弟子禀报:“不死金身今晨在隔壁院子里坐了一个时辰有余,大约是等候少主。我等没敢惊动她。”
银锁道:“怎么也没人去告诉我?”
弟子单膝跪下道:“不知少主人在何方。”
银锁道:“在城西酒肆。门口挂了个幌子,上面写着‘一人一口’。你可知她找我做什么?”
弟子道:“属下看不出来。”
银锁颔首,又从地道里爬出去了。大师姐有耐心等一个时辰,必然不是要紧事,我这么忙,才没有空陪她胡闹。
她人已走入南平王府地界,若是大师姐在家,她再往前走两步,就可感觉到大师姐了。她止步于此,双手拦在嘴边,作乌鸦鸣叫,须臾间阿曼已来到她跟前。
“少主。”
“阿曼,你知道乌山少主方才去找我吗?”
“她刚才确乎出去了一会儿,大约一个多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