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没有囤积足够的过冬食物会很要命,出去觅食便意味着极有可能冻死在外面。可现在有了兽皮保暖,便可以去到更远的地方寻找食物、捕捉猎物。
现今的生活条件比起去年要好上许多,景平安对亲妈还是很有信心的。旁边住的是亲爹,虽说比不过亲妈,但比起其他野人还是要好上许多,毕竟对待自己的娃,跟别人的娃,多少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景平安回到草窝里,睡又睡不着,干活手上又有伤,索性跑去骚扰渣爹。
渣爹还在忙着做鞋子,没空搭理她。
景平安试探着把一只脚踩到渣爹的草窝里,先试探下他会不会赶她。
渣爹连头都没抬一下。
景平安不确定渣爹有没有注意到,于是加大幅度,把腿抬得高高的,用力踩了踩渣爹的草窝边缘。
渣爹扭头,盯着景平安的鞋子看了看,朝她竖了下大拇指:看到你的鞋子了,好东西。
景平安两只脚都踩进草窝,站在边缘疯狂试探,喊:“爸,看我。”她又用力地踩着窝蹦了两下。
一声爸喊得渣爹的眼睛都亮了。他翻开草窝,把埋在下面留着化解的兔子拿出来,用力地拍拍:硬的,咬不动。
景平安心说:“哟,还行,又把兔子肉拿出来了。”她又更进一步试探,在草窝里坐下。
渣爹把兔子又放回到草窝底下继续化冻。他忽然觉察到身后的动作,转身便见到景平安正在窝里来回打滚,还翻了个跟斗。他面露困惑地挠头,问:“安,爸?”伸手指向自己。我是爸吧?安为什么安会睡他的窝?是把他当成妈了吗?
景平安喊了声:“爸。”摆出躺在自己窝里的姿势睡在渣爹的窝里。
渣爹的困惑更深了。他又不雌性,安为什么会来他的窝里?他犹豫了下,又把安抱回到bu的窝里。
景平安决定培养渣爹带娃的习惯,给自己增加一条生命保障线。她在渣爹转身回窝后,便又跑去了他的窝里。
渣爹不乐意被娃当成雌性,又把景平安抱回窝,之后见到她又要爬出来,索性蹲在景平安的草窝口,堵住路,瞪着她,不让她出来。
景平安跟渣爹注视双秒,决定使用极少用的杀手锏,张嘴“哇——”地一声哭出来,因为是假哭干嚎,没有眼泪,怕被渣爹识破,还用手捂住眼睛。
渣爹的表情有过瞬间的慌张,迅速扭头环顾四周,又听声音,没听到有什么危险动物靠近,便冲景平安发出威胁的嘶吼:不准哭。
幼崽的哭声很容易把肉食动物引来,甚至有可能引来猛兽,景平安收敛了些声音,又干嚎了两声,嘟着嘴看着渣爹,表示自己不高兴。
渣爹蹲了一会儿,见她没有要继续哭的样子,又回草窝继续做鞋子。他回到草窝便听到景平安爬出草窝的声音,探头一看,景平安已经出了草窝站起来了。
他拿起草绳和毛皮,索性坐到景平安的草窝门口做鞋子。
景平安:“……”行吧,你过来带娃,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她又回到窝里坐下,看着渣爹做鞋子。
突然,渣爹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先是略微侧头,耳朵微微动了动,像是在听声音,紧跟着他便朝入口方向望去,同时起身,走到放磨尖了头的木棍旁,抄起根木棍握在手里,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凝神听着周围有没有其它声响。
没多时,一头身上带伤的成年雄性大猩猩出现在入口处,抬眼望来。
大猩猩的身上胸前、屁股都有抓痕,左边脸上有爪尖擦过脸颊留下的血痕,右边脸颊肿了,像是脸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一只耳朵没有了,伤口处血肉模糊,模样有点凄惨。
它的块头比起普通的成年大猩猩要大上许多,显得更加凶戾强壮,有一股壮年雄猩猩的威猛霸气。
ya只一眼便断定,这是一个刚被新首领打败驱逐出族群的老首领。
大猩猩比起野人,在体型、力量、速度上都更具优势,虽然这是一头战败者,但作为曾经的族群中最强壮者,那也绝不是寻常野人能比的。
如果是以往,ya很可能立即扭头就跑了。毕竟在寒冬时节受伤,很可能就意味着死亡。跑去别的地方,随便弄点草扎个草垛钻进去,也能躲避严寒。遭到驱逐的大猩猩会再去寻找其它族群加入进去,不会在这里长久留下。
Ya非常犹豫地扭头看向躲回到草窝里悄悄往外看的安,在她的脸上和身上都看到了恐惧,她的小身板在颤抖,显然是被吓坏了。他想起之前bu抱着娃跑来求助的样子,娃冻得凉凉的,叫都叫不醒,他以为自己的娃快没了,还难受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