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平安经过实地勘察,再加上亲妈的描述,基本上复原绿颜族的进攻过程。
通过绿颜族对陷阱的应对,可以看出他们的智力和应变能力。从他们找到果干、果酒的表现,能看出这个族群贪婪、自私、喜好享受、掳夺成性,无论是对外,还是对自己族群内部都如此。首领欺压族群,族群内部欺压比自己弱小的。这两者组合起来,基本上等于一个狡诈的强盗团伙。
再联系到之前绿颜族被山崖族打败,投奔树巢族,苟得一命,最后却灭了树巢树,就能看出,这个族群能屈能伸能苟,还很懂得忍辱负重,却忘恩负义,找到机会转头就把救他们的族群给灭了。
绿颜族还记仇。刚回了点血,就又到山崖族来惹事。
这样的族群,留下来就是威胁。景平安可不想把自己变成第二个树巢族。
她回到山洞,找到亲妈和大姨开了个会,把自己的分析告诉了她们,问她俩谁愿意去一趟山崖族,点几个人去把绿颜族灭了?
步和吱都把胸脯拍着砰砰作响,摩拳擦掌,都想趁胜追击,一举歼灭绿颜族。
景平安看她俩那样子,毫不怀疑她们会再次发生争执。
这两姐妹,一个实力强,认为自己是当仁不让的首领。另一个,总想超过姐姐,不服气。等到收山崖族的时候,姐妹之间,很可能还会发生一场首领争夺冲突。按照野人的习惯,这次谁带队去灭绿颜族,谁就能立即成为首领。难怪她俩争得这么积极。
景平安不愿她俩一直争来争去,那么多事情要做,哪有功夫给她俩争这点零碎。
景平安直接给她俩派任务,“妈,你去扛两捆骨矛回来。”
步困惑:不是去山崖族找人打绿颜族吗?
不过,出于对景平安的信任,还是起身出去搬骨矛。她刚走到洞口又折回来,问:“两……捆?”两支矛,她知道,一手一支。捆?她知道一捆兽皮就是一卷兽皮,骨矛能像兽皮那么捆?
景平安做了个合抱的动作,再指指捆兽皮的绳子:一抱为一捆。
步明白了,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走了。
景平安去到堆放兽皮的地方,又喊:“大姨。”
吱去到她身边,就见个子矮矮小小的景平安仰起头看着兽皮,明显是等着她把兽皮拿下来。
成捆卷起来的兽皮沉,景平安的力气小,扛不动。
景平安指向树狼皮。根狼的大小,正好可以做成短披风,从肩膀披下去,刚好把屁股盖住。刚开春,入夜后还是会冷,她知道在树上过夜是什么滋味。
绿颜族的脑子灵活,又不是东北的大傻狍子,见势不对就会立即开溜。顺利的话,悄悄摸过去,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或许能够全歼,但以野人的警惕性和奔跑跳跃能力,很可能山崖族的人刚靠近就被发现,对方拔腿就跑,就得打追击战。
打追击战,比的是耐力。兽皮保暖、再带上果干补充体力,能够补充些山崖族干瘦体力弱的短板,再加上人数优势,不至于让对方逃脱。
山洞里储备的果干全拿去当饵喂了绿颜族,如今只剩下三个草屋树窝里备了些,不多,但足够十一人的小队在路上应急,省下特意狩猎的功夫。
景平安数了十张兽皮,再去拿了些编的草绳和碎散的小兽皮过来。她又让吱去把存在草窝树洞里的果干全部搬回来。
两捆兽皮,分作了两趟才搬回来。
吱带了两个大背包,提一个、背一个,把果干全部都搬了回来。
景平安等东西都齐了,又把姐妹俩叫到近处,告诉她们:“我们打绿颜族、绿颜族打我们,都叫做打仗。打仗,打的不是人,是钱粮……”好像野人世界还没钱,也不种粮食。
景平安清了下嗓子,换了个说法:“物资、军械。”她指向把兽皮、果干:“物资!”指向骨矛:“军械。”又指向吱和步:“人。打仗,打的是物资、军械、人!”
吱和步想了想,点头认同。是这样的,她们人少,只有两个人,却打赢了绿颜族,就是因为有果干、还有果酒这些物资。
景平安又说:“绿颜族,没有带食物,沿途为了获取食物,填肚子,才会找果干、喝果酒,而不是直接来掳我们,这是他们失败的最主要原因。绿颜族到后来已经偏离了主要目标。从掳人,变成了找果干、果酒了。”
吱明白过来,比划着说:“物资、军械、人……打绿颜族。”她拍拍自己的胸脯,又指指山崖族方向:“我、山崖族,带上物资,打绿颜族?”
步有点不服气,可明白姐姐确实比自己厉害,矛掷得比自己远、自己准,箭射得比自己快、自己准。
景平安指指吱怀里的娃,问:“呱怎么办?”这么小,得天天喂奶,总不能带着奶娃儿打仗。
吱摸摸怀里呱的头,也明白带娃出去太危险。
景平安说:“妈,你带人出打绿颜族,大姨,你留守。”她先数了十根矛交给步,说:“一支矛,一个人,挑最强壮的,来领物资,打绿颜族。”步不会数数,带着骨矛去,用骨矛去对应人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