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迦半眯着眼睛,摇晃着手里的酒瓶子说着话。她?声音很?轻,又温和。精神放松之下,语调里还露出些中?文的音调,但很?好听。
“我总觉得我们俩之前有隔阂。不过?这?没关系,本来我和你们认识不够久,没有经历街头历练,出道磨砺,还有不红的沉沦期。感情就没深到互相交付后背的程度,我理解也接受。”“唔。”“有时候我看?粉丝论坛,说‘团魂’啊什么的。他?们说,在惠利晕倒那次,我们几个人的反应可以看?出团魂。大家都?第一时间朝惠利聚了过?去,眼里都?是担心。”“嗯。”“其实让我说...最让我觉得有团魂的,其实是在很?多舞台上吧。我们表演的时候,总是会有各种?情况出现。”
易迦喝了一口酒:“一开始进团的时候,我有点傲气。因为?我实力的确不错,唱歌也好,演戏也棒。但去商演的时候我就懵了,因为?一口气表演几首歌,还是唱跳都?要的。只跑一场的话我能撑住全场,但连续几天每天连场的话,我就不怎么稳了。”
“那时候就觉得你和素珍很?厉害了,在保持体力,表演也到位的时候还能兼顾提升气氛。有一件事就是,有一次我跳错了,站反了,你看?了我一眼,很?自然?地和我一样转了过?去,这?就像是策划好了一样,没人看?得出是我跳错了。”“有吗...不记得了。”“唔,很?久之前的事了。”
方敏雅在她?肩头挠了挠脸,寻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
“我很?喜欢这?样的默契感。所以那时觉得,啊,我们之间的关系,从‘同事’更能说是伙伴吧?”“嗯。”“还记得我第一次和你说话时,说了什么么?”
这?第一次说话,当然?指的不是初见的第一次话。
方敏雅笑了笑,低声道:“说你想红。”
“相信你也一样。”
当初的对话,时隔两??依旧清晰得如适才转身离去的背影。易迦按了按额头,上面有一层浮汗。
“我现在的想法有变化啦。”“是什么?”“我觉得我还不够红。”“......”“为?什么不接话了?”“被易迦姐理所当然?的语气弄得不知道说什么。”“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
易迦侧头,看?了方敏雅一眼,轻笑:“可不要在这?时候停下脚步。”
...这?女人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方敏雅掀了掀眼皮:“带我出来吃饭,还喝酒,就是为?了说这?个?”
“是你要和我出来吃饭。”易迦纠正道。“吃饭的目的就是为?了说这?个?”“吃饭是正事,说这?个只是觉得不说话好尴尬。”
易迦晃了晃酒瓶,脸上是让人不知道她?醉了还是没醉的坦然?:“反正,正好喝了酒,想说什么说了就能忘。所以干脆说了。你不也一直想说么,如果不是憋得慌,你干嘛喝酒?”
“...你说的话,真是让人没法和你做朋友。”“对手可是比朋友更长?久的关系。走一口?”“来。”
方敏雅举起?了自己的瓶子,与易迦一撞。两人这?便打开了话匣子,一个听着,一个又应着。然?后换人说,另一个再捧哏。喝了一会儿?,方敏雅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时,方敏雅发现自己正被人揽着,以极亲密的姿势走在路上。一侧头,看?到易迦很?美的侧脸。
“你别晃。”易迦发现她?醒了,低头冷冷地说。“…我没晃。”方敏雅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抬头认真地说。“你没晃,那为?什么我会走不直?”
易迦一脸“你别闹”。
方敏雅看?了看?地上:“哦,地上的线是歪的。”
“原来如此。公务员要好好工作啊,人行道的砖都?不铺直,他?们到底有没有好好工作?”“说得对。”“哎,将就着走吧。”
两人肩搭肩,像跳舞似的歪歪扭扭往前走。
宿醉的后果就是两人醒来时头疼欲裂。当然?了,最大的惊吓其实在于?她?俩醒来时,发现她?们都?睡在方敏雅的下铺上。还是以极亲密的方式,搂着脖子脸对脸地睡一块。
自然?而?然?地,在醒来的瞬间,她?们俩也被对方熏了一脸酒气。
呀呀啊呸。
“我们昨晚,没做什么傻事吧?”
醒了的时候是下午,屋子里都?没人。方敏雅与易迦一起?在卫生间洗脸,易迦指了指自己一背心的口水印,面若死灰地问方敏雅。
昨晚方敏雅出门前穿的背心,现在为?什么会穿在我身上?!
而?方敏雅更受惊吓。她?的衣服穿在易迦身上就算了,自己身上穿的可不是自己也不是易迦的衣服。
两人面面相觑,都?像被雷劈了似的。
真的是…酒后乱那啥吗?!
正迟疑时,屋里的手机响了。方敏雅赶紧回屋,抓了手机起?来一看?,是朴素珍打来的。又“噔噔噔”地回了卫生间,举给易迦看?。
“接。”反正是要被揍的,易迦很?光棍地闭眼抱手臂,让方敏雅接电话。
“...咳咳。”毕竟宿醉不好,方敏雅还不知道自己和易迦昨天做了什么事呢,正心虚地很?:“喂?”
“醒了?”那头的大姐朴素珍很?直接。“醒了。”方敏雅乖乖站好,比她?大的排行二姐的易迦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