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得及探寻他的去处,云袖娘挽袖斟酒,向她递去,“姑娘。”
对上云袖娘怀着期待的眼,她不好意思拒绝,举杯一饮而尽。
辛辣入喉,她已有醉意。韶宁脑袋昏昏沉沉,低头想起云袖娘的裙子还是湿的。“你裙子还是湿的,怎么不换了来?”
云袖娘不答,“姑娘可要吃些果子?”
趁云袖娘削白梨的功夫,她已经俯身摸到了湿透的长裙下摆。韶宁念了个口诀,指尖灵力爬上银色裙摆,转瞬即干。
脚踝传来的暖意阵阵向上蔓延,云袖娘削梨的手一抖,刀刃差点落在指腹。
起身的韶宁正好撞上这一幕,下意识用指甲背面为她挑开锋刃。好在削梨的力道不大,只在指甲上留下一道细细划痕。
跳过这短小的插曲,见云袖娘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她醉醺醺地凑近问。“怎么啦?”
“姑娘不知奴家是水妖?”
“啊?我忘了。”韶宁挠挠头,原着确实提过一嘴。她想了想,问:“可是水妖连冷都不怕吗?”
湿透的裙摆如果遇上三月的风,是刺骨钻心的冷。韶宁趴在桌上一点点回忆,她记得原着中正是被有心人利用了水妖的特性,将云袖娘活活冻死在大雪茫茫中。
没等到云袖娘的回答,而是等到了她削好的白梨。云袖娘轻描淡写地掀开这个话题,将白梨递给她:“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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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迢遥去而复返,眉梢挂的霜意在推门时消融,见韶宁醉得七扭八歪,帷帽早不知丢到何处。
她倒在云袖娘身上,还在意识不清地剥葡萄。只是人醉得太狠,把葡萄果肉丢了,将葡萄皮递到云袖娘唇边。
“袖娘吃,吃个葡萄。”
江迢遥笑得直不起腰,“我花一千万找美人伺候你,不是让你来伺候美人。”
她抱着云袖娘不撒手,“我乐意。”
笑意渐消,他向云袖娘递了个眼色,她扶正韶宁告退,走前偷偷往韶宁怀中塞了个小物什。
他只当没看见,动手把软烂如泥的韶宁拦腰抱起,她醉成一滩春水,柳枝似的腰在他掌心间不安扭动。
正值狐朋狗友敲门,他下意识让她的脸往怀中靠,让外人瞧不清面容。
“我说怎么袖娘都被撵出去了,原来是江郎有了新欢。哪家的姑娘呀?身段儿真不错。”
“去去,别烦本公子。”
几人吹口哨,对他拱手道别。
他抱着韶宁往回路走,出了千金楼后习习夜风冷得她哼了几声,不安地在怀中动了动。
“就不该叫上你,背你来又得抱回去,居然敢让本公子当牛做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