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微微叹息,袁玟快步从马车上下来:“妹妹,手艺有长进了吧?我对这些始终不喜欢,阿兄也不逼迫。”
“姊姊,要是阿父阿母也如本初兄长一样就好了。”袁环嘴角一撇:“五年前开始让我每天要学女红两个时辰。”
“傻妹妹,父母健在多好?”袁玟心里一酸,母亲在她十岁时也没了。
“我就想阿爹阿母长命百岁,等我老了还能看到他们。”说到父母,袁环一脸虔诚。
看到他们?袁玟在心里暗叹,哪有这么容易。阿姐袁玫远嫁冀州,外甥高览都来家拜见过舅父姨妈,可姐妹俩从没见过面。
“妹妹可曾许配人家?”她马上转移了话题,越谈心里越不得劲儿。
“我才不想现在嫁人呢,”袁环嘴唇一撅:“媒人被我轰跑了。”
她是袁家的小公主,什么事情都由着性子,今后到婆家要吃亏啊。
当然,袁玟是不可能说出来的,人家双亲都在,凭什么自己来教训?
“三叔下朝了吧?”她装作无意识地问道。
赵家两兄弟,袁玟是见过的。这个年代的女性又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不过远远地看了一眼。
他们根本就不同于袁家男人这种阴柔之美,长得器宇轩昂,不是穿着文士服还以为是武人,心里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听说回来了,”袁环随口敷衍一句:“姐姐,听人说过两天太学和鸿都门学都有诗会,要不我们结伴去看看?”
恩?这小妮子难道想去诗会挑选郎君吗?袁玟心里一愣。
“到时候再说,妹妹,我想见见三叔。”她在堂妹面前没必要绕弯子。
“姐姐,你要见阿爹?”袁环很是惊讶,她反正也是个马虎性格:“走吧,我带你去。”
袁隗家并不奢侈华丽,他不屑于那一套,信奉心静自然凉,家里夏天连避暑的设施都没。
此刻,他正愁眉苦脸在葡萄架下纳凉。
“三叔,侄女给您请安!”袁玟落落大方地一福。
袁环只是干巴巴地叫了一声:“阿爹!”
“玟儿啊,坐吧!”在晚辈面前,袁隗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本初在家吗?”
“阿兄今早出去,至今未归。”袁玟单刀直入:“三叔,今日早朝之事,侄女都已听说。”
大哥的遗腹女,袁隗和二哥袁逢时常都在惋惜,这孩子小时候就聪慧异常,要是男儿身该多好。
“噢?”他知道她有想法:“那你说说。”
“阿兄与公路兄长,他们和赵家有些纠葛。”袁玟娓娓而谈:“赵忠是在给我们敲警钟。”
“不然,公略兄长都已受申斥,缘何公路兄长与三叔你们都没事?”
对呀!袁隗心里侄女的判断连连喝彩。
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语惊醒梦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