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可只有面对最亲值得信赖的家人朋友时,才会展露自己的全部。就像林听自己,面对认为不亲近的同事和陌生人,从来都是维持着礼貌而又疏离的距离,温和好说话。可要是在钟烟,爷爷奶奶和温卿辞面前,她就会开玩笑,又或者闹闹小脾气,这是发自内心地想要亲近。
是最真实的她。
林听突然就想到昨晚最后那个没有得到回复的问题,眼睛里的光黯了黯。
她确实太贪心了。
重逢前,她想着要是能再见他一面也就没有遗憾了。结婚是她从前万万不敢想的,她觉得这是最幸福的事情。
明明知道温卿辞是因为合适,合得来,才和她结婚。可现在她想要的开始越变越多,甚至期待他也是喜欢她的。
这对温卿辞太不公平了。
“行了,待会别在林听面前胡说八道。”温卿辞大概是看到了消息,“我去接下林听。”
眼看两人就要撞上,林听连忙离开,在一个回包厢的必经之路上等着温卿辞来找她。
她靠着墙,低头看着地毯上的花纹,想象着自己是一只小蚂蚁在迷宫里,可顺着一直往前走,没有开叉了。
这是条死路。
这时一双修长的腿出现在视线中。
“等久了吧?”温卿辞伸手牵过她,黑亮的眼眸里满是歉意,“刚刚才看到消息。”
林听摇摇头,往他身上靠了靠:“没有啊,正好透透气。”
明明语气很自然,但温卿辞就是无端觉着她似乎情绪低落,不过下一秒他就打消了这种念头。
一个服务生端着盘黄金色的酥脆小食等两人先行过去,林听轻轻“哇”了声,好奇地多看了几眼:“这种层次很多的枣泥酥,看起来就很酥脆。”
她仰头想叫温卿辞也看看,眼眸里仿佛盛着碎碎星光。温卿辞心头被击中,覆在她耳边咬了咬那柔软的耳垂,热气撩拨着:“想吃就点,今晚宁越那小子买单,不吃白不吃。”
林听身子一抖,嗔怪地瞪了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进包厢前,她照了照镜子,眼尾泛起的红还未完全褪下。
进去后,果不其然又被宁越那群好友调侃了。
只有一个年轻男人神色郁郁地坐在角落,手里捏着酒杯,不知节制地一杯杯往嘴里灌。漏出的酒水顺着喉咙浸湿了衬衣,宁越看不下去,踹了他一脚:“至于吗季斯裴,为了个女人要死要活的。你要喜欢许眠那样的,兄弟们再给你介绍个!”
他这么一喊,林听才想起来。
季斯裴这个名字时常出现在各大花边新闻上,为当红小花豪掷千金,转头又爆出即将与世家千金联姻,活脱脱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
可怎么瞧着这样子像是被人甩了?
林听悄悄扯了扯温卿辞的袖子,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温卿辞瞥了眼颓废的好友,“他有个跟了好几年的女朋友,前两天他抱回去了个孩子,是他高中时喜欢的那个女生的。然后,他女朋友提出了分手,他想挽回却找不到人了。”
这一句话信息量太大,林听愣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