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这才明白为什么今晚的女子如此之多,说穿了就是等待许子将的品评,其中更有各个世家大族的政治目的在其中。
不过这汉代的才女怎么都这么倒霉?这徐淑和蔡文姬第一次婚姻的的遭遇也太像了吧?
算了吧,自己也是无能为力,还是不想为妙。
不过与徐盛相反的是,太史慈恰恰庆幸小貂蝉没有来—他只想让这女孩过平凡的生活,不要再陷入到肮脏的政治中去了。
想到这里,太史慈才与徐盛步入园中。
这时应邀赴宴的已来得七七八八,在通明的灯火下,太史慈发现那些女子都头结双髻,盛装赴会,服饰多为衣裳相连的深衣,头带步摇,又或长络垂膝,隐见下裙,罗衣长褂,手拂广袖,配以绾臂的金环,约指的玉环,耳后的明珠,肘后系的香囊,绕腕的镯子,腰间的玉带,一时衣香鬓影,教人目眩神迷。
男宾们今晚大概也是有备而来,打扮与昨晚颇不相同,各个头顶冠冕,长衣夹袍,后襟裁剪成燕尾之状,亦款摆生姿,与女仕们相映成趣。
才一进园子,就有一大群人上来搭讪,自是想要与这新崛起的年轻人套近乎。毕竟太史慈与管宁已互引为知己。
更有不少女孩儿在偷偷地看着这个声名日隆的英俊男儿。
太史慈感慨良多,大叹世事无常,人情冷暖。
反倒是管宁没有过来打招呼,只是远远地略一点头,邴原眼中倒是射出了仰慕之色,对他一拱手。
两人身边自是一大群男男女女的仰慕者。
太史慈欣然,知道管宁已成功地说动了邴原。
秦周今晚自是热情得多,主动上来和太史慈搭讪,太史慈依足了礼数,又感谢他邀请自己去北海作客的美意,秦周大喜过望。
任燠和管统看到他还是满脸的嫉恨,此时正与三人谈话,看来来头不小,旁边也围着一群人。
其中一个文人打扮、趾高气昂,身材不高却飞扬跋扈,一双细眼时时露出艰险狡诈之色,身边站着一个面孔凶恶的大汉,脸上戴着条条刀疤,一股杀气无可掩饰的弥漫而出,弄得没人敢靠近他。不过亦好色得很,此时正在贪婪地盯着园中各个角落的美女。
三人中以那正在吐沫横飞指天说地的人身材最高,不过面色青白,身体瘦如竹竿儿,不堪风吹,偏偏声音洪亮,侃侃而谈,弄得众人不时赞叹。
太史慈深知此时文人好清谈之风,大概眼前此人即是此道中人。
陈琳和徐干却在另一个谈话的圈子里。
为首的是一个公子哥,自己不认识,看样子是今日刚到的,年纪不大,也是一脸的骄横之色。倒是这公子哥旁边的一个状似军师模样和徐干谈笑甚欢的年轻人不可小觑。
作为主人的孔义和孔融倒不在园子里。
“你就是太史慈!”一把娇柔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太史慈愕然,转头看去,却见一名少女站在自己的面前。
此女典型的小家碧玉,个头不高,编成辫子的长发却到了大腿的根部,看来常常在户外活动,所以皮肤并非如小貂蝉又或步飞烟那种惊心动魄的莹白如雪,但那种琥珀色的皮肤自有一番韵味。
有点儿像只正在发脾气中凶狠的小野猫,但绝对是今晚最漂亮的女子之一。不过此女看上去似乎跟自己有仇似的。
努力回忆,也想不起自己何时招惹过这样的大小姐。
念及此,太史慈唯有微笑道:“在下正是太史慈,不知这位小姐系出何门,又有何见教?”
这女孩先是见到太史慈的俊脸,又见他阳光般的微笑,居然一窘,脸红了起来。“想不到他竟是这般丰神俊朗。”心下先消了几分敌意。
坦白来讲,此时的太史慈刚刚二十岁,脸上褪去了往日的稚嫩,目如朗星,直鼻修眉,在文雅中流露出一股英姿勃发之气,配之以他那鹤立鸡群的身高和完美的体态,对女性极具杀伤力。
徐盛却在旁边幸灾乐祸的看笑话,心想:主上果然今年命犯桃花。眼前这位又是一个棘手的主儿。……不过,真漂亮!
那女孩旋又惊醒,抬头噘嘴道:“本小姐刘璇,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有什么三头六臂,让大哥哥和二哥哥为了你闹得不亦乐乎!”
太史慈恍然:原来眼前此女是刘氏宗族的七小姐,深得刘方的宠爱。刘繇和刘岱虽然在别的事情上分歧颇大,但见了这个妹妹一般的宠爱。
自己当时听到她的名字还在嘲笑,犹言怎么起了个跳水冠军的名字。不过今日一见,太史慈倒觉得一点都不过分。
同时亦大感头疼,此女出了名的刁蛮,不好对付。
太史慈斟酌着道:“刘小姐言重了,我与正礼兄是多年好友,正礼兄对我更有提携之恩,自是永世不忘,至于小姐的大兄刘岱兄,我两人之间诚然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令兄主要针对的不是我,将心比心,自是理解。倒是那个王肱让人不能忍受,我当时也是一时之愤,所谓‘覆水难收’,今日今时早已无法回头。”
“覆水难收”?这么新奇有趣的比喻还是第一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