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自己待一会,闻昱这个小崽子还一直盯着他看。
闻昱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已经退朝了。
整个太极殿就剩他和钟离粟两个人。
闻昱没办法解释自己为什么还不走,咬着牙胡诌。
“‘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是您写给朕的道理。”
既然已经开口,他也不好收回去,索性将自己心中的疑问说出。
“这作为为政清廉的父母官也许适用,可朕是皇帝,这么做会不会太好说话了一些。”
钟离粟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皱,看起来有些痛苦。
闻昱突然就想起来那天夜里,钟离粟跨坐在自己身上的样子。
顿时被恶心的不行,摇摇头赶紧刷掉那个画面。
“你杀吴尽忠的时候,可是连眼睛都没眨。”
突然提高的声音,吓了钟离粟一跳。
他忍着没发作。
“你在朝中还没有根基,推行仁政,更容易让人信服。”
钟离粟耐着性子解释给他听。
小崽子好不容易有勤学的想法,不能打击他的积极性。
闻昱愣在原地,他以为钟离粟会讲一堆勤政爱民的大道理。
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解释。
他无权无势,若是能以仁政治天下,确实可以得民心。
钟离粟的手段果然厉害。
他十六岁的时候,就登上摄政王位。
在朝中以雷霆手段打压外戚,提拔吏部与之抗衡。
在民间刚柔并济,镇压流民,鼓励开垦荒地,安定民心。
挽救了太和年间几近崩坏的朝政。
每次讲到这里的时候江老先生都难掩骄傲。
闻昱心中震撼,看向他的眼神难免带上了一些崇拜。
这样厉害的一个人,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斗得过他。
旁边的人没再说话,钟离粟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还没走。
“头疼,老毛病了,我自己待会,你先去吧。”
闻昱知道钟离粟这是头痛症犯了。
上一世为了讨好钟离粟,他曾经跟太医学过一套按摩的手法,只可惜从来没有派上过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