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路笑着说:“准备去送货。”
汉克斯又问:“要不要帮莽(忙)?”
凯路摇摇头,“不用,我和弟弟去就行了。”
汉克斯对凯路印象很好,觉得他又敦厚又勤劳,于是赞许地点点头,嘱咐凯路要多多练习舞蹈,一定要记住自己的动作。
正在这时,凯路听到有人声嘶力竭地喊他,回头一看,二蛋像疯了似的正往这儿跑。
凯路吓了一跳,忙问:“怎么啦?出什么事啦?”
二蛋跑到跟前,喘了半天才说:“刚才,家里来了一个叫豺黑地银,一、一看就不是好银,看着可恶(ne一声)了,见了大雨就让大雨替他爸还钱,大雨怎么央求都不行,大雨就带他去找他爸了。大姨出去追他们去了,让我来找你……”
听到这儿,凯路惊出一身冷汗,把车放到路旁就跟着二蛋往回跑,汉克斯听到大雨的名字就联想到大力强,连忙追了上去。
几个人疯了似的跑着,路过的村民见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奇地跟在他们后面跑。
出了村子走出不远,豺黑觉得不对劲,放开了跌跌撞撞的大雨,回身问他:“你说,他应该会在什么地方?”
大雨静静地看着他说:“我不想骗你,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因为不管我们在哪住,我都被留在家里,他从来没有带我去过任何他去过的地方,他通常是玩累了或者赌钱输了才回家。”
豺黑笑了,双手搭在大雨肩膀上,低下身子看着他的眼睛柔声说:“这么说你是故意把我骗出来的,是不?”他的声音虽然柔和,大雨却真切地感觉到他汹涌的怒意。
大雨骇得心跳如鼓,感觉自己的身子在微微发抖。
以爸爸好勇斗狠的性子,既然躲着豺黑,说明豺黑比他还要心狠手辣,自己又怎么会是豺黑的对手呢?自己的做法肯定激怒了豺黑,看来今天自己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不过只要他不牵扯到妈妈一家,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反正自己已经尝到了家的温暖,虽然这温暖很短暂。
大雨压制住内心强烈的恐惧,直视着豺黑说:“我跟你说了我不知道他在哪,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他从来不管我,这次是因为我没有给他找来吃的,就遗弃了我。”
豺黑想了一下然后轻轻摇摇头,“你说谎。我找到你爸爸了,虽然费了很大的劲。他躺在那个小黑屋里,我让他还钱,他说没有。我问他你在哪,他说你出去找吃的去了。你瞧,他是在说谎维护你呢还是你在说谎骗我?后来我打他骂他,他也不说你在哪。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吗?我骂你们两个都是败类、垃圾。他激动了,满脸是血地趴在地上说他儿子在念书,长大会是个有出息的人……于是我四处找有学校的村子,你看,功夫不负有心人,就这么巧,今天上午我看到你们在跳舞。”
爸爸竟然又回到那个破旧的家了?大雨感到难以置信。
当初爸爸离开的时候是那样决然,他怎么又回去了?而且还知道自己念书了,言语间似乎很自豪的样子,听起来怎么也不像他呀。可是豺黑能通过这条线索找到自己,说明豺黑没有说谎。
看来爸爸离开那天一定是偷偷地跟着自己来到这里,而且一直在暗处关注自己,只不过从未露面吧。
这说明爸爸还是在意自己的。
大雨一时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忽然想到爸爸被豺黑打得趴在地下,知道他一定伤得不轻,拉住豺黑的衣服急切地问:“我爸爸呢?”
豺黑嘿嘿地笑了,“你不是说他遗弃你了吗?你怎么还想着他?他嘛,比泥鳅还滑,趁我打盹的时候逃了。真行,都被我打得半死、还剩一口气儿了还能跑。”说着看看自己的拳头,撇撇嘴,满是遗憾地说:“说明我的拳头还不够硬啊!”
豺黑用拳头在大雨面前晃晃,眯着眼睛说:“怎么样,你应该不想感受被它打中的滋味吧?听话,要么带我找到他,要么还钱,嗯?别让我为难,我不想对一个孩子动手,相信我,你撑不了两拳。”
大雨得知爸爸逃脱了,心里反倒安定下来。他知道今天是逃不过去了,索性直直地看着豺黑,一言不发。
豺黑没有等到他想要的答案,看到大雨眼里的平静和坚定,他的表情瞬间变得狠戾,威胁地扬起了拳头。
大雨既没有哀求也没有躲闪,只是依然沉静地看着豺黑,豺黑更愤怒了:这孩子面对强大的他竟然如此沉静,难道觉得自己会心软吗?这分明在挑战他的冷静和底线!
豺黑一拳挥去,大雨脸被打得偏了过去,转回来的时候嘴角马上见了血。豺黑又是一脚,大雨表情痛苦地捂了一下肚子,然后又慢慢站直了,不求饶也不还手。
豺黑赞叹了一声“有种!”心说我看你还能挺多久!又一拳刚要打下,就听一声呐喊:“住手!”
豺黑回头一看,一个女人快步跑过来,二话不说,一下就把大雨给拽了过去。
豺黑歪头问她:“你是谁?”
“我是他妈妈,你为什么要打我的儿子?”熊猫妈妈反问他。
“你的儿子?”豺黑疑惑地看看她们俩,然后忽然笑了,“哈哈哈,这小子说没有爸,却跑出来个妈。太好了。正好咱们谈谈。”
熊猫妈妈警惕地看着他把大雨藏到身后,问:“谈什么?”
豺黑盯着自己的拳头慢慢说:“他爸爸欠了我一大笔钱,现在我找不到他,父债子偿,他得替他爸还债。现在你说你是他妈,这债就得你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