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着火了,我们灭火,然后有一个女鬼,不,不是鬼,是妖怪,她张着血盆大口,脸上红红绿绿,还发黑,只有一只眼睛,一下子就不见了,她说大王让她来巡山,她要吃人肉喝人血……”
田大可听了半天才拼出事情的经过,原来是手下人从山下劫了将近一千个流民,一千人呐,这是疯了吗,寨子里才多少人,就敢劫这么多人上山。
那群流民也是,都不反抗的吗。
然后晚上寨子里的房子就被点了,他们灭火的时候碰见了吃人的妖怪。
哇,他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命,没想到有一天还能听到这等事,要不是手下人亲口讲述,他都以为听了个话本子。
田大可都气笑了,他们是去押送了一批银子,可不是押送了一批脑子,这群人怎么能蠢到这种地步呢。
“大当家,兄弟们搜过了,寨子里没人,也没、没银子。”来人恨不得把头低到泥里。
“哈哈,哈哈哈哈,二当家呀二当家,平时处处跟我唱反调,瞧不起我土匪出身,自作聪明,自以为是,现在可好,你现在是人还是鬼我们都不知道。”
大当家越发癫狂的样子,吓的手下人大气不敢出。
白知辛一行人在又饱餐了一顿后,出发了,这次目的地是乐城。
好不容易空出来的马车又被矿工里的重伤员用了,虽然之前他们一路走到了这里,可是再这样走下去,可能会没命的。
所以现在除了阿木和邱书白外,其余六个孩子每三个人骑一匹马,一路上吵吵闹闹的,好不热闹。
奇怪的是,云墨之竟然走在了他们身边。
白知辛注意到前方不断回头的妇人,恍然大悟。
“王叔,栓子说今天去给矿工看伤的时候,好多人仍是很防备,但一些人可能是感受到了咱们的善意,就说了些寨子里的事。”云墨之顿了顿。
“有个叫李铁的,他是上个月被抓的,因为他们村当时出来的早,所以路上还没有这么多流民,一路也很顺利,没想到刚入通州就被抓了,当时好多反抗的人都被杀了。”
“他们被驱赶着没日没夜的走了好几天才到山寨,这中间老人孩子全没了,进寨子后,男子全部进了矿里,女子则被当成筹码要挟他们,没想到过了段时间后几个同村的女子也进了矿里,疯疯癫癫的。”
可想而知,她们在外面经历了什么,况且,跑那么远的地方抓人,是怕在当地抓人引起官府的注意吧。
王卲听得是一阵的叹息,一个村子的人,几乎全没了,这些人就没有父母妻儿吗,怎么能下的去手,那些老人孩子恐怕也是用来牵制那些人的,到后来没用处了就全被杀了。
“矿工里有的是从偏僻的村子里抓来的,有的是落单被掳来的,每日吃不饱穿不暖动辄打骂,好多人精神早就崩溃了,现在能说话的应该是被抓来时日不长的。”
“还有一件事,矿工说他们时常会从守卫嘴里听说大当家二当家什么的,这样说来,当晚咱们只找到一个土匪头子,剩下的那个恐怕会给队伍带来隐患啊。”
白知辛本来还沉溺在这群人的悲惨遭遇中,听闻还有这么大的漏网之鱼,瞬间清醒了。
她就说呢,一群老弱妇孺竟能全身而退,原来全靠运气呀,那群人应该是有一部分势力不在寨子里,所以才让他们钻了空子。
王卲沉思片刻,让邱书白悄悄的把刘村长叫了过来。
“咱们对寨子不了解,但有人了解呀,”他望向前方。
大家看过去,瞬间明白了所指之人。
“但咱们也不好使用强硬手段吧,毕竟她对外称自己是被掳来的。”白知辛其实是想找个地方直接打她一顿,就不信她不招,但是现在队伍大了,人也杂了,讲究以理服人不是。
“那就引蛇出洞!”王卲捻了捻胡子。